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
"林浩，如果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你会怎样度过今晚？"
"和你说一整夜的话，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那就说吧，我听着。"
于是我开始说，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的心跳，说我第一次牵她手时的紧张，说我第一次吻她时的激动。
我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她在我怀里睡着了。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明天，确切地说是今天，我就要跟那个黑袍人走了。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舍不得吗？"黑袍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舍不得。"我如实回答。
"后悔吗？"
"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爱情就是这样，明知道会痛苦，还是会义无反顾。"我看着怀中的苏晴，"如果爱一个人有条件，那就不叫爱情了。"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我是谁吗？"
"死神？"
"不，我是孟婆。"
我惊讶地看着他："孟婆？"
"准确地说，是孟婆的使者。"他缓缓说道，"我的职责是帮助那些有未了心愿的灵魂完成最后的愿望。"
"那苏晴..."
"她的魂魄一直没有离开，就是因为对你放心不下。"黑袍人继续说，"她担心你会因为她的死而痛苦一辈子，所以魂魄无法安息。"
我明白了："所以你给了我们24小时，让她看到我会遵守承诺，会重新开始生活？"
"聪明。"黑袍人点点头，"当她确信你会好好生活下去，就会安心地离开了。"
"那我呢？24小时后我真的要死吗？"
"这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黑袍人说，"如果你选择跟她一起走，我会带走你的魂魄。如果你选择活下去，我会让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你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我沉默了。
活下去，意味着忘记今天的相聚，忘记苏晴的最后嘱托，像个正常人一样继续生活。
死去，意味着可以和苏晴在一起，但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
"我能考虑到明天早上吗？"
"当然。"
黑袍人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熟睡中的苏晴。
我整夜没睡，就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存在。
4
天亮了。
苏晴醒来的时候，我正在为她做早餐。
"你做了什么？"她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我。
"你最爱吃的小馄饨。"我说，"虽然手艺不如你，但至少能吃。"
"我来帮你。"
"不用，你坐着就好。"我转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今天让我来照顾你。"
苏晴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看着我忙碌的身影。
"林浩，昨天晚上你睡得好吗？"
"很好。"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抱着你，我睡得很安稳。"
"那就好。"苏晴笑了，但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我们一起吃了早餐，就像以前无数个早晨一样。
"还有6个小时。"苏晴看着时钟说。
"嗯。"
"你想好了吗？"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虽然黑袍人没有告诉她真相，但她肯定猜到了什么。
"还没有。"我如实回答。
"林浩，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什么？"
"我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你因为我的死而毁掉自己的人生。"苏晴握住我的手，"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