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冰冷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医生走出来,沉重地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绝望地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到江临站在不远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弧度……
——然后是剧烈的撞击!刺眼的灯光!玻璃碎裂的声音!刺骨的雨水!
“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头痛欲裂,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抱着头跌坐在地上。资料散落一地。
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回。带着刻骨的恨意,带着灭顶的绝望。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江临站在门口。他大概是从公司赶回来的,气息有些不稳,额角带着汗。当他看到散落一地的资料,看到我手里攥着的、那张印有林静书照片和诊断报告的纸,看到我脸上交织的绝望、痛苦和刻骨恨意的表情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雕。所有的温存、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彻底、无情地撕得粉碎。空气凝固了,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他死寂的沉默。
“想起来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片,再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润。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的深潭,里面翻涌着震惊、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死寂?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又恨、恨之入骨的男人,眼泪汹涌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恶心。我撑着冰冷的书桌边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想起来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淬着血和冰,“全都想起来了……江临……”我死死盯着他,眼神如果能化作实质,早已将他千刀万剐,“你害死了我爸……你骗了我整整两年……你把我当傻子耍……你娶我,只是为了……为了她的骨髓?!”我指着地上林静书的照片,歇斯底里。
江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下颌绷得死紧,喉结剧烈地滚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沉默,就是他最残忍的承认。
“你说话啊!”我抓起桌上那个刻着J.L的男戒盒子,狠狠砸向他,“你这个魔鬼!杀人凶手!你为了那个林静书,什么都做得出来是不是?!连骗婚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让我签股权转让书的时候,看着我爸爸倒下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偷笑?!你是不是觉得,用你那些恶心的温柔,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地躺上手术台,把骨髓献给你的心上人?!江临!你做梦!”
戒指盒砸在他胸口,又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依旧沉默地站着,任由我发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复杂得让人心惊,有痛苦,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