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松开，我新买的衣服要被你拽皱了。"
他试着稍稍挣脱，动作有些拘谨，尽量不让自己碰到江宁的身体。
江宁松开了手，却仍抓着他的手臂，仰着头，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小哥？"
她歪着头打量他，觉得这次回来的小哥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头发不像以前那样随便剪剪，衣服也又新又挺括，没有一丝褶皱，整个人都……亮晶晶的？
"你好，宁宁。"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旁边响起。
江宁这才注意到，小哥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长得很好看，正微笑着看着她，而她的手，正和小哥的手牵在一起，十指紧扣。
"你好。"
江宁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顾之珩身上，"小哥，你说了下次回来要带我去游乐园的！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她一激动，又下意识地想去拉顾之珩的袖子。
这次没拉到。
她的手被另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截住了。
"宁宁，回家了。"
妹妹江瑶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她不着痕迹地将江宁拉到自己身侧，然后对着顾之珩和他身后的女孩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之珩哥，欢迎回来。"
她的目光落在那双交握的手上，笑意更深了些，转向旁边的顾家父母，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姐姐她一听说之珩哥回来就太激动了。
正好家父出差也快回来了，改日我们再登门正式拜访。"
她得体地寒暄了几句，手上却稳稳地抓着江宁的胳膊，温柔而坚定地将她带离。
远远的，还能听见江宁娇气的抱怨声飘回来：
"我要小哥带我去玩……"
"你们都不陪我！"
"还有我是姐姐，我可以喊你瑶瑶，你不可以叫我宁宁的！知道了吗？我都说了好几次啦！"
留在原地的顾之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女孩的手，连忙低声解释。
"那是我邻居家的姐姐……她从小就这样，没什么恶意，就是比较……热情。"
他拉着白裙女孩上前一步，将她正式介绍给父母，试图将刚才那一幕小小的插曲轻轻揭过。
总之，江宁那个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当然是他穿，一起玩的玩伴小哥，好像真的不见了。
江宁被妹妹拉着，心里闷闷的，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小小的乌云，飘进了她的天空。
那是她第一次，模模糊糊地尝到了名为"疏远"和"失落"的滋味。
2.
“宁宁。”
江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和她平时下班回家时那种带着疲惫的温柔不一样。
江宁立刻警铃大作，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两只手死死捂住耳朵：“不听不听！妹妹念经！”
江瑶看着姐姐这副鸵鸟样子，深吸一口气，捏了捏鼻梁，努力把因为工作而带来的烦躁压下去。
她走到沙发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赖在地上的江宁平齐，声音放缓了些。
“以后不可以再单独去找顾之珩了，知道吗？”
“顾之珩？”
江宁从指缝里露出眼睛，满是疑惑，“那是谁？我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