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咱们离婚吧,就当帮我个忙。"
秦怀远握着我的手,眼神恳切得像要滴出水来。
我低头看着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清楚写着:男方净身出户,房产、存款、股权全归女方。
前世的我感动得稀里糊涂,以为这是爱的证明。
直到我死在产床上才明白,他早就和白月华办了结婚证,我从头到尾都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现在,我重新睁开眼,回到了1980年那个关键的夜晚。
"好,我签。"我笑着接过钢笔,"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秦怀远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明天就行,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心里冷笑。
这一次,看看到底谁算计谁。
1
1980年,北京胡同里的四合院还保持着老样子。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二十二岁的自己,皮肤白嫩,眼神清澈,还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天真。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那时候我刚从港城回来,父亲林国华是纺织厂厂长,在这个年代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秦怀远追求我半年,各种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我以为遇到了真爱。
结婚一年后,他突然提出假离婚。
说是公司要改制,需要规避政策风险,房产和资产都转到我名下,等风头过了再复婚。
我信了。
签了字,搬出秦家,一个人住在分给我的那套四合院里。
三个月后,我怀孕了。
兴冲冲跑去告诉他,却在秦家门口看见他和一个女人挽着手出来,那女人挺着六个月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躲在槐树后面,听见那女人撒娇:"怀远,婉清那边还要拖多久?我不想孩子生下来还没有名分。"
秦怀远抱着她:"快了,她那些资产都在我控制范围内,等时机成熟,咱们就能一起移居港城,到时候这些钱够我们几辈子花的。"
我的世界瞬间坍塌。
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他的提款机。
后来我才知道,白月华是他大学同学,两人早就在港城登记结婚了。我这个"妻子",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
前世的我太天真,想着孩子是无辜的,就这么一个人撑着。
直到难产死在医院,都没有报复他们。
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门外传来敲门声,秦怀远的声音响起:"婉清,我来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卧室。
秦怀远今年二十六岁,身材挺拔,五官端正,穿着一身中山装,看起来斯文败类的典型模样。
"你考虑得怎么样?"他坐下来,给我倒了杯水,"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突然,但是真的没办法,现在政策变化太快,我们必须提前做准备。"
我装作犹豫的样子:"可是离婚这种事..."
"只是假离婚。"他握住我的手,"婉清,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爱别人。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等公司稳定下来,我们立刻复婚,到时候再要个孩子。"
我差点笑出声。
前世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孩子都没出生,我就死了。
"那我们的财产..."
"全部转到你名下,包括四合院、存款、还有我在纺织厂的股权。"他拿出一叠文件,"你看,我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