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车上，瓦莱丽娅始终盯着我，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一个无解的难题。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个罪犯？
还是一个……预兆？
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03
特勤局总部，地下的“密文穹室”。
这是翡翠城最高级别的审讯室。
我被固定在特制的审讯椅上，冰冷的金属手铐连接着抑制能量的力场发生器，持续释放着微弱的干扰波。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味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穹室的墙壁由特殊合金构成，能吸收一切能量和信息，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的胃。
这里的氛围如深海的水压，足以让最坚强的硬汉精神崩溃。
但我，没有精神。
审讯开始了。
探员雷克斯，一个肌肉发达、眼神凶悍的行动组长，和凯伦，一个擅长心理侧写的女博士，轮番上阵。
“姓名？”
我沉默。
“年龄？”
我沉默。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制造那场骚乱？”
我依旧沉默。
他们加大了强度。
精神干扰器发出高频声波，试图扰乱我的思维。
对我而言，那不过是恼人的背景噪音，像夏夜的蝉鸣。
电击冲击波通过椅子传遍我的全身。
仿生躯壳的自我修复系统甚至懒得启动，因为这点电流强度，不足以损伤任何一个纳米细胞。
我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我只是在冷静地分析他们的审讯模式、技术水平和心理弱点。
就像一个高等生物，在观察一群蚂蚁徒劳的忙碌。
雷克斯的耐心耗尽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该死！这家伙是个石头吗？”
凯伦博士扶了扶眼镜，脸色凝重。
“不，雷克斯，他不是石头。他……更像一个黑洞，他吸收了我们所有的试探，却没有给出任何反馈。”
在他们准备启动第三轮，也是最高级别的“脑波扫描”时，我决定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我没有动用任何物理力量。
只是将一丝微不可察的精神力，沿着连接我身体的线路，逆向传导了回去。
“滋啦——”
一声巨响，价值数亿的审讯主机瞬间线路烧毁，火花四溅，冒出滚滚浓烟。
整个密文穹室的灯光疯狂闪烁，最终陷入一片伸手不见指的黑暗。
备用电源甚至没来得及启动。
警报骤然响起，刺耳而混乱。
黑暗中，我能“听”到探员们惊恐的尖叫、桌椅被撞翻的声音，以及武器因为恐惧而颤抖发出的轻微金属摩擦声。
他们面对的是一种完全未知的、无法理解的力量。
在穹室外的单向镜观察室里，瓦莱丽娅目睹了这一切。
屏幕上，我的生命体征始终是一条完美的、毫无波动的直线，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我无关。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警惕，彻底变为无法掩饰的震惊。
最后，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与不安。
她对着通讯器，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低声自语：
“这根本不是人类……”
“他没有痛苦，没有恐惧，甚至……没有生命体该有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