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我爸拿捏我？那就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周巧巧显然被我唬住了，她不敢拿自己哥哥的命来赌。
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还在傻笑的周启航，摔门而出。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周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猛地回头。
刚才还痴傻的周启航，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静静地站在门后，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却像鹰隼一样锐利，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的嘴角，还挂着那丝傻笑，但眼神，却冰冷得不像个人。
02
我心头一跳，几乎是瞬间，就断定这个男人在装傻。
但他的眼神只锐利了一秒，就又恢复了那种痴傻的空洞。他“嘿嘿”笑着，像个孩子一样跑到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窝窝头，献宝似的递给我。
“媳妇，吃，甜。”
他口齿不清，口水滴在了窝窝头上，看起来黏糊糊的，让人毫无食欲。
我没有接，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我想从那双眼睛里，再找出刚才那抹锐利，可是没有。那里只有一片混沌，像蒙着一层厚厚的雾。
难道是我的错觉？
“方知青，你最好别耍花样。”门外传来婆婆王桂芬尖利的嗓音，“你要是敢害启航，我让你跟你那叛徒爹一个下场！”
我收回视线，心中冷笑。
看来今晚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
我接过周启航手里的窝窝头，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窝窝头又干又硬，难以下咽。
“谢谢。”我对他笑了笑，“很好吃。”
周启航愣住了，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吃他给的东西，脸颊微微泛红，笑得更傻了。
王桂芬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大概以为我妥协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周启航依旧傻笑着看我，像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大狗。
我把剩下的窝窝头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这是周家的老屋，土坯墙，茅草顶，一股子霉味。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就再没有别的东西。
看来，周家也并没有多看重这个傻儿子。
我走到床边，将被子铺开，在中间划了一道线。
“你睡这边，我睡这边，”我指着床的两侧，对周启航说，“不许过线，听到了吗？”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乖乖地躺在了属于他的那一半。
我吹熄了煤油灯，在黑暗中和衣躺下。
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可能在装傻的男人，我却感到一丝安心。
至少，他比周家其他人看起来要无害。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我必须养精蓄锐，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半夜，我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
我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周启航正坐在床上，背对着我。
他的背影很宽阔，像一座山。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他转过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