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你疯了！你居然让我们吃猪食！”
“我没疯。”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是你们，把我当猪一样对待。”
“你！”周巧巧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王桂芬也闻声赶来。当她看到锅里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比周巧巧还难看。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她冲上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勺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方媛，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公社举报你，说你虐待傻子，破坏军婚！”
军婚？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王桂芬，你还知道这是军婚？”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气势上丝毫不输，“周启航是军人，保家卫国，流血牺牲，才换来你们今天的安稳日子。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他的？给他吃剩饭，让他住猪圈一样的屋子，还把他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你们也配提军婚？你们这是在侮辱军人！”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王桂芬的脸上。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院子里，不知何时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他们对着周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方医生说得对啊，启航可是战斗英雄，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就是，周家也太不是东西了。”
“以前还觉得方医生可怜，现在看来，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王桂芬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傻笑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媳妇，吃饭。”
周启航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碗，挤进人群，将碗递到我面前。
碗里，盛着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04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这个年代，白面馒头和鸡蛋，可是稀罕物。
周家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更别说给周启航这个傻儿子了。
“哥，你这从哪来的？”周巧巧最先反应过来，她想去抢周启航手里的碗。
周启航却像护食的小狗一样，猛地把碗藏到身后，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给……给媳妇的。”他看着我，眼神清澈又固执。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我看着他，这个在别人眼里痴傻的男人，却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了我。
我接过碗，当着所有人的面，拿起一个馒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谢谢你，启航。”我说。
他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糖果。
王桂芬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场闹剧，最终以我的完胜告终。
从那以后，王桂芬和周巧巧虽然还看我不顺眼，但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找我麻烦。
而我，也乐得清静，开始暗中调查我父亲的案子。
我发现，周启航虽然傻，但村里人似乎都很敬畏他。
尤其是那些退伍的老兵，看到他，都会不自觉地站直身体，喊他一声“周队”。
这让我更加确定，周启航的身份，绝不简单。
这天，我借口去镇上买药，偷偷去了县里的档案馆。
我想查阅当年的案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可是，当我说明来意后，档案馆的管理员却告诉我，那份案卷，在三年前的一场火灾中，被烧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