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复了正常。
只有夏橘瘫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嘴唇还在不受控制地哆嗦，嘴里那能苦出十八层地狱的味道顽固不散，胃里一抽一抽地疼。
她看着讲台边那个黑色的、沉默的身影，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规则是真的。小黑他……
下课铃响得像是救命符咒。
夏橘几乎是踩着铃声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一路狂奔到无人的楼梯拐角，扶着墙大口喘气，然后猛地弯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吓的，也是难受的。
那见鬼的糖后劲太足了。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递过来一张干净的纸巾。
夏橘吓得差点跳起来，猛地抬头——是小黑。
他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就站在不远处，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没有肢体接触。他看着她，眼神恢复了些许之前的安静，但仔细看，能看到里面藏得很深的担忧和……歉意？
夏橘没接纸巾，只是警惕地瞪着他，像只受惊的兔子。
规则里可没说下课了还能不能信老师！
小黑举着纸巾的手顿了顿，慢慢收了回去。他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她苍白汗湿的脸，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用很低的声音，快速地说了一句：
“糖纸……留着。下次……可能还会需要。”
说完，他像是怕多待一秒都会给她带来危险，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离开，黑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尽头。
夏橘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糖纸？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那三张被揉得皱巴巴的透明糖纸。对着光仔细看，才发现每张糖纸的内侧，似乎都用极细的笔，画着一个奇怪的、她从没见过的符号。
像是某种标记。
所以小黑刚才那莫名其妙的告白，是为了提醒她第二条规则？或者说，触发第二条规则，是某种……必须的流程？为了帮她？
而他最后提醒她留下糖纸……
夏橘捏着那三张糖纸，看着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图案，再回想小黑那句被规则逼出来的“我喜欢你”，和他最后离开时那个近乎仓惶的背影……
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这破规则，针对的是她，好像……也针对着他？
“淦。”她低低骂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三张糖纸抚平，叠好，塞回口袋最里层。
行吧。穷鬼的生存智慧就是，凡是免费的，哪怕是要命的糖纸，也得好好收着。
谁知道下次这鬼课堂什么时候再抽风。
她得活下去，穷死可以，被规则怪谈玩死？太亏了！
《爱情心理学》这学分，拿得可真他娘的要命。还得磕CP？磕个屁！她现在只想磕点正常的、能吃的东西！
夏橘扶着墙，慢慢直起身，胃里还在隐隐作痛。
妈的，这破课。
夏橘扶着墙，感觉自己把上辈子吃的饭都要呕出来了，嘴里那股子混合着铁锈、霉味和极致酸苦的怪味依然顽固地盘踞着，胃里一抽一抽地抗议。
“糖纸……留着。下次……可能还会需要。”
小黑那句低哑的提醒还在耳边回响。她捏着口袋里那三张皱巴巴、印着奇怪符号的糖纸，心里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