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风还在吹，却好像没那么冷了。她迈开脚步，慢慢往镇外的破庙走去——那里是她暂时的住处，也是她接下来要开始计划的地方。
手臂上的图谱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她，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三个陪着她的神宠，还有一群愿意护着她的百姓。
这次，她不会再逃了。
破庙的门被风撞得吱呀响，楚清辞把瓦盆放在供桌旁，阿滑立刻游到盆边，对着她摆了摆尾巴。阿狐趴在干草堆上，耳朵却一直竖着，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阿哑落在供桌的木头上，用尖喙轻轻啄着桌面，像是在帮她留意危险。
楚清辞坐在干草堆上，打开李叔给的包子，热气裹着麦香飘出来。她掰了一小块，递到阿哑嘴边，阿哑却把头扭开，用翅膀推了推她的手——它总是这样，每次有吃的，都要让她先吃。
“吃吧，我不饿。”楚清辞轻声说，把包子塞到阿哑面前，又掰了一块，放在阿狐的爪子边。阿狐闻了闻，却没立刻吃，而是用尾巴扫了扫她的手背，像是在说“你也吃”。
楚清辞笑了笑，咬了口包子。包子是肉馅的，味道很鲜，让她想起小时候在皇宫里，奶娘偷偷给她做的包子。那时候，父皇还在，大凉还在，她还是那个能在御花园里追着蝴蝶跑的灵犀公主。
就在这时，阿狐突然抬起头，瞎掉的眼睛对着破庙门口，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阿哑也扑棱起翅膀，飞到楚清辞的肩头，用头蹭她的脸。阿滑在瓦盆里剧烈地扭动起来，溅出的水花打湿了供桌。
“怎么了？”楚清辞立刻站起来，握紧了手里的草药筐——筐里藏着她从后山采的“迷魂草”，要是有追兵来，还能抵挡一下。
破庙的门突然被推开，黄沙卷着一个黑影闯进来。楚清辞刚想喊出声，那黑影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楚姑娘，救救我们！”
楚清辞愣住了——是镇上的小石头，才十二岁，平时总爱蹲在她的摊位前看阿滑。小石头的衣服上沾着血，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头发乱得像鸡窝。
“小石头？你怎么了？”楚清辞赶紧走过去，扶起他。
“是……是大炎的士兵！”小石头的声音发抖，“他们没走，就在镇外的林子里等着！刚才我去林子里捡柴，听见他们说……说要抓镇上所有帮过你的人，逼你出来！”
楚清辞的心猛地一沉。她没想到，那将军竟然这么狠，连无辜的百姓都不放过。
“李叔和王大娘呢？”楚清辞急着问，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李叔被他们抓了！”小石头的眼泪掉下来，“他们说，要是你今晚不出现，就把李叔吊在镇口的老槐树上！王大娘躲进了地窖，让我来给你报信，让你别回去，赶紧跑！”
楚清辞的指尖冰凉。李叔是第一个护着她的人，王大娘还帮她缝过破了的裙子，她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受伤。
“我得回去。”楚清辞立刻拿起草药筐，就要往外走。
“楚姑娘，别去！”小石头拉住她的手，“他们人多，还有巫师！那个巫师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牌子，能发出光，我看见他用那牌子把张屠户的狗定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