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眼泪,原来比紧箍咒还疼。
"这次换我念紧箍咒——林玉,你逃不掉了。"
林玉却笑着掏出古琴暗格里的铆钉扣:
"你逃了三百六十五天,却忘了我早把你的金箍棒藏在这儿。"
两人同时发现,彼此都保存着对方最危险的"凶器"。
当金属咬合的咔哒声响起时,她终于开口:"现在,你的金箍棒归我了。"
1.
暮春的梧桐絮像一场未完成的雪,
林玉踩着细高跟穿过写字楼旋转门时,一片绒毛恰好落在她驼色羊绒大衣的肩线。
她抬手拂去的动作像在弹奏一架看不见的钢琴,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弯新月形的阴影
——这个三十五岁的主管身上,总带着种不合时宜的精致,
仿佛时光在她这里被调慢了流速。
到了林玉这个年纪,大家问得最多的就是,有男朋友了没?
林玉都只是笑笑。
答案很明显,
每次还是要问。
“妈,我到公司了,就不和你说了。”林玉抬手要拿下戴着的耳麦。
“哎哎哎,我再最后说一句,就一句,过段时间有个古琴雅集,你一定要参考的哈,玉玉~”
古琴雅集,
是妈妈精心挑选的社交活动。
既能展现文化修养,又不会像相亲局那样暴露情感需求。
林玉不想去的,但不想让妈妈担心。
“再看吧,忙起来的话不一定有时间。”
“那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你看好不好嘛?”电话里的人没听到想要的答案是不会放弃的。
“好。”
而此刻,隔着两条街的旧货市场。
孙驰正用打火机燎着欠条的边角。
他刚完美收工。
今天的债务要起来费点时间,好在结果是好的。
火苗舔舐过老赖的名字时,他忽然咧嘴露出犬齿,活像只餍足的豹。
“李老板,早这样多好,一手交钱,一手销账。”
“这欠条,没了。之前就算是我鲁莽了,李老板多担待。”
“之后,您,自由了。”
是不是真自由,孙驰不知道,反正这回是自由的。
至于刚刚几分钟前李老板新欠下来的贷款,这也不是孙驰会关心的事。
这个二十七岁的地下债主总爱穿黑色机车服,锁骨处纹着半截金箍棒。
收债时却会顺手帮独居老人修水管。
他口袋里永远装着两种烟:
软中华给客户,劣质卷烟留给自己
——就像他的人生,永远准备着两套截然不同的剧本。
林玉抬手取下耳麦时,一片金箔般的阳光突然穿透云层。
她眯起眼睛,
看见玻璃幕墙上倒映着个穿铆钉夹克的身影
——那人正用打火机燎着欠条。
火苗在他指间跳跃的模样,像极了旧货市场唱片机里跳针的火焰。
旋转门转动的瞬间,她闻到了劣质卷烟混着姜茶的气息,
而对方锁骨处的金箍棒纹身,在阳光下泛着与她钢笔尖相同的哑光。
或许是林玉看得太专注了,孙驰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都来不及避开。
那人冲着她笑了一下。
她听见自己胸腔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那两道眉毛简直是从孙悟空脸上拓印下来的,
桀骜不驯地斜插入鬓。
而当他叼着烟点燃打火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