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三天后。
“小姐！小姐！”小禾气喘吁吁跑进来，“外面好多官兵！说是在追查逃犯，把西城都围了！”
西郊码头就在西城！谢安动手了？
“知道是哪位大人带队吗？”我抓紧袖子。
“好、好像说是顾先生！”
顾先生！谢安的心腹谋士！他亲自来了！我的信……他收到了！他信了！
“还有……小姐，夏公子那边出事了！他偷偷囤的那批货，在码头被查抄了！人好像还被打伤了，灰头土脸地被押走了！”
成了！第一步，成了！
我强压激动：“做得很好。记住，这事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又过了两日，风平浪静。
但我知道，谢安多疑，必定会查到我头上。
傍晚，小禾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地址：城北，清水巷，柳宅。子时。
字迹凌厉，扑面一股杀气。
子时，我披上暗色斗篷，独自一人前往清水巷。
别院安静得诡异。
我推门进去，院子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不对。
我走向亮着烛光的厢房，刚推开房门——一道黑影猛地袭来！冰冷的铁器瞬间抵上我的咽喉！
“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杀气腾腾，“你如何知晓本王在此？”
烛光摇曳，我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谢安！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颈间的匕首又逼近一分，刺痛感传来。
“王、王爷……”
我艰难开口，“若我是刺客……此刻您已是一具尸体……我、我送来的金疮药和吃食……就在门外……”
他眼神微动，力道稍松，但仍未放下匕首。
“你到底是谁？”
“一个……能帮王爷的人。吏部侍郎勾结漕帮，走私的不仅是粮食，还有军械……王爷今日遇袭，绝非偶然。”
他瞳孔骤然收缩！“继续。”
“王爷的政敌，不止明面上那几个。三日后大朝会，他们会联名弹劾您……纵容部下抢掠民财。证据……就藏在西市‘聚宝银楼’第三间库房的地砖下。”
谢安盯着我，眼神变幻莫测。
过了许久，他缓缓放下了匕首，身体晃了一下，撑住桌沿。
“你想要什么？”
“合作。我助王爷扳倒政敌，吞并夏家。王爷只需许我庇护，必要时，借我势，助我……报仇雪恨。”
“报仇？”
“是。方才王爷查抄的那批货的主人夏铭，便是我的仇人。他与害您之人，是一伙的。”
谢安沉默地看着我。
他忽然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笑：“林晚晚？夏铭刚刚‘体面’和离的那位夫人？”
“是。所以王爷可信我？我与他们，不死不休。”
他又凝视我片刻：“好。本王便等你三日。若朝会之事为真……”
他没说下去，但眼中的寒意说明了一切。
若为假，我必死无疑。
“若非为真，小女子听凭王爷处置。”
我行了一礼，退出房间。
三日后，大朝会。消息传来——吏部侍郎等数位官员被当朝弹劾，罪证确凿，陛下震怒，下令彻查！
谢安王爷，安然无恙。
我知道，我赌赢了第一步。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