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儿也吓傻了,跟着跪下,浑身发抖。
“开恩?”谢安声音懒洋洋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冲撞本王的客人,一句无知就算了?”
他目光扫过柳芸儿:“夏夫人。方才,不是挺能说会道?怎么现在不说了?”
柳芸儿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夏铭赶紧磕头:“王爷!内子蠢笨!她、她只是心疼林小姐多年孤身一人,方才还与臣说,想、想劝林小姐早些觅得良人……”
柳芸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是、是啊王爷!臣妇……臣妇刚才是和相公说,都、都怪我家夏铭,白白耽误了林姐姐这么多年……臣妇还半开玩笑说,要不……要不我退出,你俩重归于好算了?”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夏铭脸色更白了,赶紧一把扯住她:“王爷明鉴!内子胡言乱语!臣绝无此意!臣心中唯有芸儿一人,只爱她一个!她愿意退,臣还不愿意呢!”
我看着他们,正准备开口。谢安却动了。
他手臂一伸,揽住了我的肩膀,将我往他身边带了带。
我身体一僵!
谢安没看我,目光落在夏铭和柳芸儿身上。
“夏夫人。你这笑话,着实刺耳。本王的准王妃,”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何时轮到你來置喙她的婚事?还妄想用你退出来施舍?”
“准、准王妃?!”柳芸儿失声尖叫!
夏铭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安,又看向被谢安搂在怀里的我,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全场哗然! 我也懵了!
谢安继续冷冷道:“夏大人,你连自家内眷都管不好,任由其当众羞辱本王未来的王妃。看来你这官职,确实是做到头了。不止官职,本王看你这脑子,也不适合再留在京中为官了。”
4.
夏铭彻底慌了,磕头如捣蒜:“王爷!王爷饶命!下官知错了!求王爷看在……”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王爷息怒。”是和谢安不对付的李御史,淑妃那边的人。
他陪着笑脸:“王爷,夏大人固然有错,但也是为了维护妻子,情有可原。至于夏夫人,妇人无知,言语失当,小惩大诫便是了。今日淑妃娘娘设宴,闹大了,恐怕娘娘面上也不好看……”
谢安嗤笑一声,揽着我的手都没松开。
“李御史不说,本王倒忘了。夏大人能这么快攀上高枝,在李大人手下当差,想必李大人没少‘关照’吧?”
李御史脸色微变:“王爷这是何意?”
“何意?本王刚收到密报!李御史,你与吏部侍郎勾结,贪墨漕运银两,暗中资助三皇子私募兵马!证据确凿!”
他猛地一挥手!一队黑衣侍卫瞬间涌入,直接摁住了李御史!
“谢安!你血口喷人!你竟敢在淑妃娘娘宴上拿人!”李御史挣扎怒吼。
“堵上嘴,拖下去!淑妃娘娘若问起,本王自会去请罪!”侍卫迅速把李御史拖走了。
全场死寂!
夏铭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的靠山,倒了!
柳芸儿直接吓晕了过去。
谢安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他低头,看向我:“准王妃?裙子脏了,带你去换一身。”
说完,不等我反应,揽着我的肩,在全场死寂的目光中,大步离开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