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秩序之剑...”伊里昂喃喃道,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侧翼传来守卫的警告声和兵刃相交的铿锵。一支队伍从森林中冲出,为首的正是卡里克斯。

“停手!”伊里昂惊呼,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熟悉而敌对的力量波动,“你是...”

卡里克斯也愣住了,战斧微微垂下。两人目光相交的瞬间,某种超越五感的认识在彼此间传递:他们是同类,也是天敌。

“西耀之星...”伊里昂下意识地说。

卡里克斯咧嘴一笑,野性而危险:“所以你就是那个秩序走狗的神选者。”他举起战斧,“巧了,我正想找你。”

罗兰队长立即护在伊里昂身前:“保护神选者!”

战斗一触即发。教廷圣骑士结阵防御,兄弟会战士疯狂进攻。刀剑碰撞声、呐喊声、惨叫声打破森林的死寂。

伊里昂和卡里克斯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紧紧盯着对方。金光与暗红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无形地碰撞,激起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

“把剑留下,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卡里克斯挑衅道。

伊里昂摇头,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你被欺骗了。巴尔的力量在腐蚀你。”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这种笃定。仿佛是拉纳借他之口说话。

卡里克斯怒吼一声,跃过战场直扑伊里昂。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交锋爆发——秩序与混沌,光明与黑暗的力量猛烈碰撞。

爆炸性的能量将周围的人群震开,秩序之剑所在的巨石裂开缝隙。

当尘埃稍落,两人各退数步,喘息着打量对方,眼中都带着震惊和重新评估的神色。

就在这时,裂开的巨石中突然迸发出柔和的银白色光芒。一株嫩苗从裂缝中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长叶,开出银白的花朵。光芒所及之处,变异的植被似乎稍稍恢复正常,焦黑的地面长出青草。

交战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停手,震惊地看着这奇迹般的景象。

“艾莉娅的银白树...”罗兰队长喃喃道,“传说竟然是真的...”

伊里昂和卡里克斯对视一眼,心中的敌意莫名地消退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和好奇。

然而宁静很快被打破。森林深处传来非人的咆哮声,越来越近——能量的爆发吸引了森林中最危险的存在。

“变异狼群!”哨兵惊呼,“上百只!正在包围我们!”

罗兰立即下令:“全体防御!保护神选者!”

卡里克斯啧了一声,对兄弟会成员挥手:“暂时停战!先对付这些野兽!”

伊里昂惊讶地看他一眼,随后点头:“同意。生存优先。”

于是,片刻前还在生死相搏的两群人被迫背靠背组成防线,应对共同的威胁。伊里昂的光明之力与卡里克斯的狂暴力量首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联合对敌。

银白树苗在战场中央静静绽放,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黑暗森林,也照亮了两个神选者脸上复杂难明的表情。

远在迷雾森林的德鲁伊长老通过水镜看到这一幕,轻轻叹息:“相遇比预期更早...但也许并非坏事。愿艾莉娅女神指引他们找到第三条道路。”

她转身对身后的年轻德鲁伊们说:“准备出发。

银白树苗在黑森林空地上静静生长,其柔和的光芒在变异狼群的围攻中形成一个暂时的安全区域。伊里昂和卡里克斯背对背作战,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在对抗狼群时意外地形成了某种互补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