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头狼转身冲向山脉深处,“巫师说,要赶在月亏前到达星渊祭坛!”
狼群在冰面上疾驰,莉娅的斗篷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精灵短刃。刀鞘上刻着梅林的星纹,是她十二岁时梅林亲手刻的。那时她总抱怨刀鞘太沉,梅林却笑着说:“等你成为法神那天,它会轻得像片羽毛。”
3 破界者之谜
“到了。”头狼停在祭坛前,冰雾中浮现出一座由黑曜石与星砂堆砌的环形建筑。祭坛中央悬浮着半块暗紫水晶,与莉娅手中的魔核碎片遥相呼应。当她将两块碎片合二为一时,整个祭坛突然亮起猩红光芒,地面裂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欢迎回来,破界者。”
机械般的女声从阶梯深处传来,墙壁上浮现出无数画面:百年前,艾琳跪在祭坛前,将星穹之冕嵌入水晶;五十年前,暗魔第一次破界,烧毁了半个精灵森林;三年前,莉娅与艾琳封印裂隙……画面最后,是梅林的影像——他站在星渊边缘,手中握着的正是莉娅现在的星芒草挂坠。
“梅林?”莉娅伸手触碰影像,指尖却穿透了光影,“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你会来。”梅林的声音带着笑意,“但真正的考验,不是对抗暗魔,而是面对你自己。”
阶梯尽头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映出的却不是莉娅。那是个穿着黑袍的女孩,右耳垂的三瓣星斑泛着暗紫,手腕上的银镯刻着与魔核相同的纹路。
“这是……我?”莉娅颤抖着伸出手,镜中女孩也抬起手,两人的指尖在镜面相触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是星穹之冕的“容器”,诞生于星渊与暗界的夹缝。梅林为了保护她,将她的记忆封印,送到精灵森林;艾琳则是她的“引路人”,每一世都会在星落时出现,等待她觉醒。而暗魔之王,正是她被暗界侵蚀的另一半灵魂。
“所以……三年前的封印,是我封印了自己?”莉娅捂住嘴,眼泪砸在镜面上,“艾琳姐姐她……”
“她用自己的星砂灵魂,替你承受了暗界侵蚀的反噬。”梅林的声音变得虚弱,“但现在,暗界要收回它的‘另一半’了。”
4 星穹归位
镜中女孩的笑容变得狰狞,她的黑袍下伸出暗紫触须,缠住了莉娅的手腕。莉娅感到一阵剧痛,体内的魔力开始疯狂外泄,星芒草挂坠在颈间燃烧,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吞噬。
“不……”她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我不是你的容器!我是莉娅·晨星,是梅林的徒弟,是艾琳的妹妹!”
镜中女孩的动作顿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莉娅趁机挣脱,将星芒草挂坠按在镜面上。草叶上的晨露化作金光,镜中影像开始扭曲——黑袍褪去,露出里面穿着月桂色长裙的女孩,正是三年前的自己。
“原来……我一直都在。”莉娅轻声说。
星渊祭坛外的天空已经完全被紫黑色覆盖。暗魔之王的本体悬浮在半空,身躯如倒悬的星渊,无数触须刺穿云层,每根触须上都挂着被吞噬的星辰——那是精灵森林的月桂树、古籍阁的悬浮树屋、星砂裂隙里的星灵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