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书识字是去宗门学堂上课学的。
剑术是大师姐教导。
符篆是二师兄教的。
炼丹是三师兄教的。
招猫逗狗,故意逗哭大长老座下新收的小师妹是四师兄教的。
我刚上山时七岁年纪样子却只有一般孩童五岁模样。
又黑又瘦,浑身脏兮兮,说话磕磕绊绊。
无人教导,既不识字,也不大会说话。
四师兄一见到我就问师傅怎么捡了个小叫花子回来。
我吓得大哭,生怕被嫌弃了没人要我。
师父当即呵斥他。
叫我不要与他计较,当年收他为徒后不久便遇到魔族举族入侵修仙界。
甚至不顾条约进犯凡界。
她身为修仙界第一人一马当先带领修仙界抵御魔族,对四师兄疏于教导,才导致他养成了散漫放纵的样子。
看着四师兄衣摆的脏污,了然这定是个极不安分的。
我懂事地点点头。
这仙人宗门,应该比村子里能吃饱。
只要能吃饱饭,我什么都能忍。
宗门就像保护伞一样将众弟子和周边城镇护在伞下。
我每天最期盼的便是吃饭的时候,每一口饭吞进肚都感觉很幸福。
但很奇怪,似乎师兄师姐们好似不喜欢吃东西,从未见过他们吃饭。
大师姐总是很忙,难见踪影,每日隔几日才能抽出两个时辰教导我的剑术。
二师兄和三师兄虽然每天都能见,但是很少跟我说话。
总是不停在画符篆,炼丹,每天有弟子负责送走他们的丹符。
除了让我每日去药园采药,就是把我拘在边上看着他们。
待到一脸疲惫时才会分神指导我一二,完了又吃颗醒神丹药继续画符炼丹。
许是我天赋是真如大家口中说的那样好。
师兄师姐教的我总是不费力就能学会。
可惜的是不知为何,筑基之后我的修为总是进步很慢。
哪怕入门不到一年就已经筑基,还是时常感觉精神不足。
没有足够高的修为支撑,哪怕学会再多,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师妹,师妹。”
自从入门那天惹哭我之后,四师兄似乎是出于愧疚,时常来找我玩。
此时正在上课,四师兄又偷偷叫我出去玩。
我看了眼台上正专心讲课的师叔,偷偷从后门溜走了。
师兄一手拿着一只灵鸡,一手拉着我就往后山跑。
“今天师兄给你做窑鸡。”
“窑...鸡?”
“没错。”他得意洋洋地举着鸡,“没听说过吧?这是我以前偷下山在一个凡界村子里偷学来的。”
他略显生涩又步骤清晰地处理着灵鸡。
将香料塞进鸡肚子里,用荷叶包裹住。
之后又用泥浆层层糊住。
看着他熟悉的动作,熟悉的香料配方。
我一直刻意遗忘的记忆带着沁入肺腑的痛楚扑面而来。
我死死捂住嘴,想止住那失态的哭喊,不想在人前这么丢脸。
可泪水却愈发汹涌,从指缝间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滚烫的棉絮,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尖锐的疼,连带着胸口也阵阵发闷,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我从小住在村子的祠堂里。
带我抓野鸡铁柱,偷她奶奶调料跟我们一起做窑鸡的大花。
凶巴巴却每次过节都会给我个鸡腿的陈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