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堂屋那块写着“啸天君”的牌匾，突然金光一闪，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专业捉鬼、看风水、解降头、治邪病、斩桃花、代打游戏排位。价格面议，支持花呗。”
我看着那行歪歪扭扭，还带着网络表情包的小字，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次。
“仙师，您这业务范围……是不是有点太广了？”
“能者多劳嘛。”老哈满不在乎地说，“去，门口贴个广告，就写‘神机妙算啸天君，包治百病保平安’。记得留个二维码。”
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照办。
我用A4纸打印了一张极其简陋的广告，贴在了老宅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上。我以为，这种一看就是江湖骗子的广告，根本不会有人信。
没想到，第二天，我们真的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来的是隔壁村的王大娘。她提着一篮子鸡蛋，愁眉苦脸地走进了院子。
“请问……这里是啸天君大师的仙堂吗？”
老哈正穿着我的背心裤衩，在院子里做广播体操。他一看来生意了，立刻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缓缓点头：“正是。这位大娘，你印堂发黑，妖气缠身，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吧？”
我差点没笑出声。这话术，跟我家楼下摆摊算命的张瞎子说的一模一样。
王大娘一听，立刻信了七八分，把篮子放下，急切地说：“大师，您可得救救我啊！我家那个鸡窝，最近老是闹鬼！”
“闹鬼？”老哈捋了捋他那不存在的胡子。
“是啊！”王大D娘说，“我家养了二十多只老母鸡，指着它们下蛋卖钱呢。可最近，每天早上起来，都少一个鸡蛋！这都一连半个月了！鸡窝周围连个脚印都没有，你说，这不是鬼偷的是什么？”
我心想，这不就是黄鼠狼干的吗？
老哈却一脸凝重，掐指一算，然后煞有介事地说：“此事，不简单。此非寻常小鬼，乃是修行百年的‘窃蛋之魂’。你且放心，今晚子时，本君亲自去你家设坛作法，定将此獠擒获！”
王大娘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凑到老哈身边，小声说：“仙师，不就是个黄鼠狼吗？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老哈白了我一眼：“你懂什么！这叫专业！咱们出马仙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仪式感！不然怎么收钱？”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你上网查查，捉黄鼠狼……哦不，是降服‘窃蛋之魂’，一般市面上是个什么价位？”
我彻底无语了。
晚上，我跟着老哈，来到了王大娘家的鸡窝旁。老哈换上了一身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皱巴巴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剑柄上还挂着个皮卡丘的挂件。
他在鸡窝前摆了个小香案，上面放着三根……辣条。
“仙师，您这供品，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你不懂，这叫投其所好。那家伙就爱吃这个。”老哈胸有成竹地说。
然后，他开始了他的“作法”。只见他左手掐诀，右手舞剑，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麻辣鸡块，奥尔良，加州卷，一点点……急急如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