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咖啡泼她脸上了。”
沈灼似乎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嘴角竟然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了。
“做得好。”他说。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以后离她远点,”他补充道,“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话是什么意思?
提醒我?还是在……关心我?
我甩开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嘲地笑了笑,“沈总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去招惹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让车厢里的温度又降了下去。
“苏杳,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他冷笑一声,“事实就是,你为了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甩了!”
又是这句话。
我感觉无比疲惫。
“是,我就是为了钱,我就是水性杨花,拜金女,行了吧?”我破罐子破摔,“沈总要是觉得我碍眼,以后就别再出现了,反正你要订婚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不好吗?”
“不好!”他突然低吼出声,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眶发红,“苏杳,你凭什么这么风轻云淡?凭什么说断就断?”
“我……”
“这五年,你睡过一个安稳觉吗?”
“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会想起我?”
“想起我们曾经那么好,好到我以为,我们会有一辈子。”
他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怎么可能风轻云淡。
这五年,没有他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拼命工作,把自己变成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就是为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去想他。
可思念就像藤蔓,早已在我心里盘根错节,拔不掉,斩不断。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看着我哭,沈灼瞬间慌了手脚。
他想伸手帮我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僵在半空中。
“别哭……”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无措。
我们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车厢里只剩下我压抑的哭声。
许久,他才叹了口气,从储物盒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
“苏杳,回我身边吧。”
他突然说。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林薇,我可以不跟她订婚。”
“我知道你现在能赚钱了,但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太辛苦了。”
“回到我身边,我养你,像以前一样,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他的语气那么诚恳,眼神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祈求。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心动了。
我想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告诉他,我好想他。
可是,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
我们之间,隔着的,又岂止是一个林薇那么简单。
“沈灼,”我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让我滚的。”
“你说,你再也不想看见我。”
“你说,我让你觉得恶心。”
他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苏杳,当年……”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我打断他,“沈灼,我们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