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淡，“下次我请你。”
“那就明天吧？”林磊立刻接话，“市中心那家甜品店，据说芒果冰沙一绝。”
这算是约会吗？苏晓月不敢问，只是点点头。
那个周末，他们真的去吃了芒果冰沙。林磊讲了许多笑话，逗得她笑出眼泪。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张晚意有一瞬间错觉他们是情侣。
但错觉终究是错觉。
周一到校，她听见男生们起哄问林磊周末是不是去约会了。他爽朗一笑：“别乱说，我和晓月是哥们儿。”
“哥们儿”。苏晓月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在他心里，他们只是“哥们儿”。
初三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期末考试、升学压力接踵而至。苏晓月的成绩始终在中游徘徊，而林磊稳居班级前五。
“你得加把劲啊。”有一次林磊认真地说，“我想和你上同一所高中。”
这句话让苏晓月燃起希望，她开始熬夜刷题，拒绝了一切娱乐活动。妈妈很少回家，更少关心她的学习，于是所有的努力都只为了一句可能的“我们在一起”。
四月份的一个午后，班主任宣布了一个消息：成绩靠后的同学可以考虑职校提前招生，为升学减轻压力。
“这是条不错的出路。”老师说，“有兴趣的同学下课来拿申请表。”
苏晓月没在意，她全部心思都在冲刺中考上。直到那天下午，她看见林磊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表格。
“你拿这个干什么？”她拦住他，心跳加速。
林磊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随即又笑起来：“帮别人拿的。”
但苏晓月注意到了他眼神的闪烁。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几天，林磊变得异常安静，经常盯着窗外发呆。问他怎么了，他总是摇头说没事。
真相在一个周三下午揭晓。苏晓月忘带英语书，中途返回教室，在门口听见了林磊和老师的对话。
“林磊，你真的想好了吗？以你的成绩考上重点高中没问题。”
“老师，我家里情况您也知道。妈妈生病了，我需要早点工作。职校有补贴，还能早点毕业。”
“可是你的未来...”
“没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嘛。”依然是那副轻松的语气，但苏晓月听出了其中的沉重。
她愣在门外，如遭雷击。林磊从未提过家里的事，他总是那么阳光开朗，谁能想到背后有这样的负担？
第二天，林磊的座位空了。
老师委婉地告诉大家，林磊选择了职校提前录取，已经去新学校报到了。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他就这样突然退出了她的生活。
张晚意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周，终于鼓起勇气在QQ上给他发了消息。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怕看见你就不想走了。」
她的心跳加速：「那现在呢？」
「现在后悔了。」他回道，附带一个苦笑的表情。
苏晓月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打字：「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