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在你心里，到底谁才是重要的？每次都是江柔雨，她的事永远比我的事、比外婆的事都重要！”
“柔雨爸妈走得早，她一个人不容易，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
祁遇安甩开我的手，语气冷硬，“你能不能成熟点，别总是小题大做？”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又看看抢救室紧闭的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冰冷。
原来在他眼里，外婆的安危，在江柔雨面前，真的只是小题大做。
抢救室的灯亮了很久，久到我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祁遇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他刚走到门口，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3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麻木地站在那里，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祁遇安走过来，想说什么，却被我躲开了。
这时，江柔雨也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夏夏，对不起，我不知道外婆会...”
我没理她，眼睛死死盯着抢救室里，外婆盖着白布的身体，心如刀绞。
江柔雨却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其实，我之前见过林运舟，他跟我说过他有严重的低血糖，不能饿肚子。那天他晕倒，我其实，早就知道可能会出事，就是忘了提醒你们，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小心了？”
我猛地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她，她脸上的悲伤瞬间变成了得意的笑。
然后迅速跑开，正好撞进刚走过来的祁遇安怀里。
她带着哭腔，紧紧抓住祁遇安的胳膊，“遇安，我害怕。”
我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身影，再看看抢救室里外婆的遗体，心脏像是被一把冰锥狠狠刺穿，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外婆临终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着我的手，嘴动着，我凑近了才听清，她说的是别信祁遇安。
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
处理外婆后事的那几天，天一直阴沉沉的。
祁遇安虽然也在，但全程心不在焉，手机时不时响起，屏幕上跳出来的，全是江柔雨的消息。
“遇安，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外面好像打雷了，我不敢一个人睡。”
“你晚上能过来陪我吗？”
我看着那些消息，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
祁遇安回复的时候，手指很快，然后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地说：“柔雨一个人害怕，晚上我过去陪她。”
我猛地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祁遇安，现在是外婆的头七还没过！”
祁遇安避开我的目光，“她一个女孩子，胆子小，又刚经历了这些事，我不放心。这里有亲戚帮忙，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他就那样走了，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再一次因为江柔雨离开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外婆的遗像，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个人整理外婆的遗物。
在一个旧木盒里，我发现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外婆抱着一个小男孩，旁边站着一个和祁遇安母亲长得很像的女人，也抱着一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