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用，谢谢。"我后退几步。
她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那您要买点什么呢？不买东西的顾客，会被商品吃掉哦。"
话音刚落，货架开始震动。
薯片袋子自己打开，里面钻出长着牙齿的触手。牛奶盒开始融化，流出腥臭的黄色液体。面包发出婴儿般的哭声。
我拔腿就跑。
货架上的商品纷纷脱离包装，追在我身后。一个苹果长出蜘蛛腿，一条香肠变成了蛇，一盒鸡蛋孵出了长翅膀的蟑螂。
我躲进员工休息室，反锁房门。
房间里有个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9:17。距离天亮还有将近十个小时。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
"喂？"
"恭喜你进入第一个副本。"声音是电子合成的，"你的任务是活到天亮。目前存活概率：23%。"
"谁在搞这些鬼把戏？"
"这不是把戏，这是测试。只有通过测试的人，才能保留在重启世界中的特殊能力。"
门外传来撞击声，那些变异商品正在撞门。
"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第17次重启中保持清醒记忆的人类。"电子音顿了顿，"但你也是最大的BUG。"
门板开始裂开。
我环顾四周，发现休息室角落有个通风口。
"等等，你说第17次重启？"我一边拆通风口盖板一边问，"之前的重启我都不记得了。"
"因为只有这次你的能力觉醒了。之前的十六次，你都在第一天就死了。"
门被撞开，一群变异商品涌进来。
我钻进通风管道，向超市后门爬去。
在黑暗的管道里，我听到电子音的最后一句话："小心其他觉醒者。他们不一定站在你这边。"
3 林晚
凌晨2点，我从超市后门爬出来时，看见一个银白色短发的女孩坐在垃圾桶旁。
她大约二十岁，脖子上缠着锁链纹身，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在疯狂书写。
女孩头顶的倒计时显示：∞。
无限符号。
"你也是觉醒者？"我走向她。
她抬起头，露出一双漂亮但空洞的眼睛："你是...陆沉？"
"你认识我？"
"我不确定。"她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我的能力是选择性遗忘，每次使用都会失去一段记忆。这个笔记本是我留给自己的警告。"
我凑近看，第一页写着：
【警告1：不要相信任何自称朋友的人】
【警告2：月圆之夜不要外出】
【警告3：如果遇到陆沉，务必帮助他】
【警告4：你的真实身份与月亮有关】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知道。"她合上笔记本，"但既然这样写了，应该有原因。我叫林晚，至少现在我记得这个名字。"
突然，天空中传来电子合成音：
【第一个副本完成。陆沉存活时间：4小时37分钟。评级：B。】
【检测到新的觉醒者：林晚。能力等级：S。】
【警告：检测到记忆异常，建议立即进行修正。】
林晚的锁链纹身开始发光，她痛苦地抱住头："不...又来了..."
"怎么了？"我扶住她。
"我快要忘掉重要的东西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圆珠笔，"在我完全遗忘之前，你要记住一件事。"
她抓起我的手，在我掌心写下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