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林雅。"我放下筷子，"三年来，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现在我要走了，你才想起要一视同仁？"
"我以前不懂事，但人是会成长的......"
"你成长的代价，是我三年的青春。"我站起身，"我累了，真的累了。"
林雅急了，拉住我的手：
"陈浩，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会改的！"
"如果我不提离婚，你会改吗？"我反问。
她语塞了。
答案我们都知道。
如果我继续忍气吞声，她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把我榨干为止。
"陈浩叔叔，求求你别离开妈妈。"小宇突然跪在地上，眼泪直流，"我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乱花钱了。"
看着孩子哭泣的样子，我心里确实不好受。
但更多的是解脱。
三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持，要为这个家负责。
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从来就不属于这个家。
"小宇，我和你妈妈的事情，跟你无关。"我蹲下来，轻轻擦掉他的眼泪，"你还小，不用管大人的事。"
"陈浩！"林雅见我态度坚决，彻底崩溃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三年夫妻，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
三年夫妻。
感情当然有。
但感情不能当饭吃，更不能代替尊重。
"有感情，但已经被消磨光了。"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林雅，放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4
第二天一早，我就搬出了家。
东西不多，三年来我没有添置什么私人物品，一个行李箱就够了。
临走前，林雅一直在哭，抱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陈浩，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我给了三年。"我轻轻推开她，"林雅，我们都别折磨自己了。"
小宇站在门口，眼睛红肿，但没有说话。
这孩子其实不坏，只是被宠坏了。
我摸摸他的头："好好读书，照顾妈妈。"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搬进了公司附近的酒店，开始联系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中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陈浩先生吗？我是林雅女士的朋友张医生。"
张医生？我有印象，是林雅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医院工作。
"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林雅昨天晚上胃出血，现在在医院。她让我联系你。"
胃出血？
我心里一紧，立刻问："严重吗？在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急诊科。不算太严重，但需要住院观察。"
我放下手机，内心很复杂。
林雅确实有胃病，平时工作压力大，饮食不规律。昨天我提离婚的刺激，可能让她病情加重了。
犹豫了十分钟，我还是开车赶到医院。
林雅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看到我进来，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陈浩，你来了......"
"感觉怎么样？"我在床边坐下，"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胃出血，住几天院就好了。"她握住我的手，"陈浩，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次生病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你先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宇呢？"我四周看看，没看到那孩子。
"我让他去上学了。"林雅说，"我不想耽误他功课。"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