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呢?那个视频里卑微恶心的男人,反而成了被心机情妇陷害的“可怜人”?
果然,下午,我就接到了第一个陌生电话,不是打来的,是直接找上门来的。
我正在临时落脚的廉价旅馆里核对最后一点证据——我习惯性地备份了所有与苏曼的联系记录、转账截图,甚至几次风险对话的录音——房门被敲得震天响。
“林薇!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贱人!出来说话!”
是几个男人的粗吼声,夹杂着女人的咒骂。
记者?还是苏曼或者沈浩找来闹事的人?
我屏住呼吸,走到猫眼前。
外面挤着三四个人,举着手机似乎正在直播,脸上洋溢着找到猎物的兴奋和戾气。
“滚出来!当小三还有理了?害得原配都住院了!”
“臭不要脸的,有胆子做没胆子认吗?”
他们的声音引来了旅馆管理员的劝阻,但吵闹声更大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但大脑异常清醒。
我迅速退回房间,拿起背包和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推开房间里那扇狭窄的、通往防火梯的后窗。
嘈杂的叫骂声被关在门内,我沿着生锈的铁梯快速而下,消失在迷宫般的老城小巷里。
我必须更快。
苏曼这一步棋,既狠毒又有效。
她试图用舆论压垮我,让我彻底社会性死亡,百口莫辩。
她可能觉得,我一个无依无靠、欠着巨债的年轻女人,在这样的风暴里,除了消失或者被她捏死,没有第二条路。
她低估了我。
一个被逼到绝境、又亲手搅乱了棋局的人,没有什么不能再失去,也就没有什么不能再冒险。
我躲进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的黑网吧包间,重新打开那些加密文件。
沈浩痛哭流涕的视频我已经放出去了,但这还不够。
苏曼雇我的证据,才是逆转的关键。
我反复听着和苏曼第一次见面时的录音片段,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让他身败名裂,这是定金。”
还有后续的邮件指令:“让他信任你,把部分资金交给你打理。”
以及最后那条冰冷的:“委托终止,消失。”
这些足够证明我的“动机”是受她指使。
但,这依然会把我自己拖下水,敲诈勒索、商业间谍……这些罪名苏曼肯定早就给我准备好了。
我必须找到更致命的东西,能一击即中,让她无法再伪装成受害者的东西。
我猛地想起一件事。
在沈浩对我最痴迷、几乎言听计从的时候,为了表忠心,他曾无意间提到过一件事。
他说苏曼控制欲极强,公司财务她一直盯得很死,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手。
他曾经偷偷备份过公司一些关键账目的数据,藏在某个地方,以防万一和苏曼彻底撕破脸时,能有点谈判的资本。
他当时醉醺醺地抱着我说:“薇薇……还是你好……那个恶毒女人……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她挪用过公司一大笔钱去填她娘家公司的窟窿……账做得漂亮……但……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