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怕你失控了，会把我杀了。”我给自己找补。
洞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刚才，多谢了。”
许久，他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猛地抬头，他已经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怪物不是他一样。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的白光，将我笼罩。
我身上的伤，瞬间痊愈了。
“你的腿，已经好了。”他收回手，转身走向水潭，“你可以走了。”
我愣住了。
走？
我废了这么大劲，又是当“药罐子”，又是差点被他一爪子拍死，好不容易才稳住他，他现在竟然让我走？
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确是想走的。我想回到京城，去报仇，去实现我的抱负。
可现在……
我看着他走进水潭，那孤寂的背影，那道狰狞的伤疤，忽然觉得，京城的恩怨情仇，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不走。”我开口道，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他的背影一僵。
“为何？”
“你还没渡过‘大三令’，我走了，你怎么办？”我重复了刚才的话。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他缓缓转过身，金色的瞳孔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动容”的情绪。
“凡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迎上他的目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助你，就不会半途而废。”
更何况，我那个政敌权势滔天，我现在回去，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不如留在这里，抱紧这条龙的大腿。等他渡劫成功，让他帮我报仇，岂不是美滋滋？
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丝虚伪。
但我没有。
我，魏昭，虽然穷，虽然倒霉，但“诚信”二字，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好。”他终于吐出一个字。
“那你，以后能不能别叫我‘凡人’了？”我趁机提条件，“我有名有姓，我叫魏昭。”
“魏昭……”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像是要将这两个字刻在心里。
05
留下来的决定，让我和沧渊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叫我“凡人”，偶尔会连名带姓地喊我“魏昭”。
他依然清冷，话不多，但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些。
我被允许在整个洞府里自由活动。除了看书，我还会帮他打理洞府里的一些杂事，比如擦拭那些蒙尘的古物，给潭边的几株奇异植物浇水。
生活仿佛回归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直到那天，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是一个穿着华丽紫袍的男人，面容妖异，嘴唇红得像血。他凭空出现在洞口，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沧渊，我的好兄长，三百年不见，你怎么虚弱成了这副模样？”男人掩唇轻笑，声音尖锐刺耳。
沧渊从水潭中起身，挡在了我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