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呆滞了几秒后，慢吞吞地说："你知道请我补习的时薪是多少吗？"
"不知道，但我可以肉偿。"陆小阳眨眨眼。
周星辰的脸唰地红了。
陆小阳立刻解释："我是说，用劳动抵偿！从今天开始，我负责护送你回家！"
”倒也不必。”周星辰小声说。
陆小阳说去给周星辰买晚餐，吃饱了后就开始补习。
这一去就是一个小时，周星辰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突然想到，这是陆小阳的诡计吧，他根本没想补习功课，自己这个智障竟然真在这等他！
他刚准备拎起书包走时，陆小阳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煎饼果子。
"对不起，让周老师久等了，我遇到了一只猫，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信口胡诌。
周星辰确实也饿了，煎饼果子的香气缠住了他，看在煎饼果子的面子上，周星辰坐了下来，"那我们开始补习吧，你基础太差，我们得从头学，就从牛顿第一定律开始..."
陆小阳打断，"为什么苹果砸在牛顿头上，他就成科学家了？我昨天被足球砸了头，怎么没变成梅西？"
周星辰胸中怒意翻涌，他稳了稳情绪："因为牛顿思考的是'为什么苹果会往下掉'，而你思考的是'哪个混蛋踢的球'。"
陆小阳愣了两秒，突然大笑："周星辰，你居然会讲冷笑话！"
渐渐地，补习变成了某种奇怪的友谊建立仪式。
陆小阳发现周星辰讲题时眼睛会发光，像盛满了星星，周星辰则惊讶于陆小阳一旦专注起来，那种痞气会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动的认真。
某天补习结束，陆小阳突然问："周星辰，你以后想做什么？"
"航天工程师。"周星辰不假思索，"设计能飞出太阳系的飞船。"
"酷！"陆小阳眼睛亮了，"那我以后当宇航员，你造飞船我开飞船，咱们一起去外星球养兔子！"
周星辰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对陆小阳露出真心的笑容："为什么养兔子？"
"因为..."陆小阳凑近他，"你长得像兔子！"
那一刻，周星辰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体育课上，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周星辰正低头批改陆小阳的练习题，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周星辰的睫毛上，陆小阳突然很想伸手碰碰那颤动的睫毛。
"你盯着我干嘛？"周星辰头也不抬地问。
"因为你脸上有物理公式。"陆小阳信口胡诌。
周星辰转头斜眼瞪他，陆小阳趁机凑近，假装看他脸上的公式，却闻到了周星辰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陆小阳照例把周星辰送到楼下，周星辰对陆小阳说："假期我得和父母去B市看望奶奶。"
我们整个暑假不能见面了，周星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陆小阳咧嘴笑：好啊，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
"你想要什么？"
"兔子。"陆小阳半开玩笑地说。
周星辰认真点头："好。"
陆小阳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健康的周星辰。
暑假开学后，班主任李老师面色凝重地走进教室："同学们，有个不幸的消息...周星辰同学一家在B市遭遇车祸，周星辰同学...抢救无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