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的阳光,透过 “言深建筑设计工作室” 的落地窗,在浅灰色的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林晚星蹲在茶水间的储物柜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罐来自埃塞俄比亚的耶加雪菲咖啡豆 —— 这是她上周跑了三家进口超市才找到的,顾言深办公室抽屉里那罐快空了的咖啡豆,标签上印着一模一样的产地。
指尖捏着磨豆机的旋钮,她记得顾言深的助理说过,他喜欢中度研磨的颗粒,水温要控制在 92℃,萃取时间不能超过两分半钟。热水壶的蒸汽氤氲着,她盯着温度计上跳动的数字,心跳竟比指针还要急。昨天下午,她在整理顾言深散落的设计图时,不小心看到了那张未完成的别墅草图,角落处画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和多年前车祸后,那个递给她干净手帕的男人衬衫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林晚星,这份文件需要顾总签字,你送进去的时候顺便把咖啡带过去吧。” 前台小张抱着一摞文件夹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晚星赶紧用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将盛着咖啡的骨瓷杯放进托盘 —— 杯子是她特意从家里带来的,顾言深办公室的马克杯太厚重,她总觉得会破坏咖啡的香气。走到那扇刻着极简线条的实木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三下。
“进。”
顾言深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几分冷冽的质感。他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摊开的设计图上,眉头微蹙。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将他鬓角的碎发染成浅金色,林晚星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将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顾总,您的咖啡。”
顾言深没有抬头,只是 “嗯” 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图纸上。林晚星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着文件的边角,想说些什么。直到她转身准备离开时,才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淡淡的提醒:“下次不用这么麻烦,工作室有速溶咖啡。”
脚步顿住,林晚星的后背僵了僵。她知道顾言深是在拒绝她的刻意,可那句 “麻烦” 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她咬了咬下唇,低声应道:“好的,顾总。”
走出办公室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张扬的笑声,伴随着皮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林晚星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赛车服外套的男人,正靠在前台的柜台上,手里把玩着一串车钥匙,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
“哟,这不是顾大设计师的新后勤吗?”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刚才在茶水间磨咖啡豆磨了半小时,是在给顾言深做爱心咖啡?”
林晚星认出他 —— 上周顾言深带他来工作室过一次,介绍说他是 “朋友陆泽宇”。那天她送文件进去时,正好撞见陆泽宇把脚翘在顾言深的办公桌上,笑着说 “你这工作室太死气沉沉,不如我帮你招几个漂亮前台”,当时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和严谨的顾言深,根本不是一类人。
“陆先生,我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 林晚星不想和他多纠缠,抱着文件想绕开他。
可陆泽宇却伸脚拦住了她的去路,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文件上,故意拖长了语调:“这是要送去哪里的文件?正好我要去找顾言深,我帮你带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