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VIP套房里,空气依旧是那股清冷的草木香。
苏清影没有废话,熟门熟路地走进内室,换上丝质的宽松长袍,俯卧在理疗床上。
那完美的背部曲线和修长笔直的双腿,在丝袍下若隐若现,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偾张。
林风心如止水。
他的“透视之眼”早已将她的身体状况看了个通透,只不过看的是轮廓和骨肉,看不到皮相。
经过几次的寰椎复位,她颈椎周围原本极度紧张的肌群已经得到了初步的缓解。
但常年累积的劳损和细微的炎症,依然像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她的神经和血管。
“苏总,前几次的治疗是正骨,解决了根本问题。今天的治疗重点是松解,我会针对你颈部深层的斜角肌和胸锁乳突肌进行按摩,彻底释放你肩颈的压力。”林风的声音平静而专业,像是在宣读一份医疗报告。
苏清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显然,她的身体虽然躺下了,但精神依然紧绷如弓弦。
林风没有立刻动手,他先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敷在苏清影的后颈,那恰到好处的温度让苏清影紧绷的身体出现了一丝松弛。
随后,他的手指才轻轻搭了上去。
没有油腻的精油,没有花哨的技巧。
他的指尖仿佛长了眼睛,每一次按压、揉捏,都精准地落在最酸胀、最僵硬的肌筋膜痛点上。
那力道,重一分则痛,轻一分则痒,恰到
好处地穿透表层皮肤和肌肉,直达那疲惫不堪的病灶核心。
苏清影的眉头先是微微蹙起。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不同于以往任何技师那种或轻或重的蛮力,林风的按摩,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安抚感。
那股力道仿佛能与她体内的酸痛产生共鸣,然后将其一点点地瓦解、融化。
常年困扰她的,那种仿佛深入骨髓的、细微却持续的偏头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退。
大脑皮层的紧张感,像是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缓缓抚平。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在不知不觉中,一寸寸地松懈下来。
作为寰宇集团的掌舵人,苏清影已经忘了上一次彻底放松是什么时候。
她的睡眠很浅,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将她惊醒。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
然而今天,在这间只有她和一个“瞎子”的房间里,在那双神奇的手指之下,她感觉自己像是一艘在惊涛骇浪里航行了太久的孤舟,终于驶入了一个风平浪静的港湾。
疲惫、困倦……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抗拒,想保持清醒,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但身体的舒适感却背叛了她的意志。
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在一片温暖和安宁之中,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风“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和彻底放松的身体轮廓,脸上泛起欣慰的笑意。
他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按摩变得更加舒缓,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只为巩固这来之不易的松弛。
整个治疗过程,安静得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半小时后,林风完成了所有步骤,用毛巾擦干净手,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个忠诚的守护者。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影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有一瞬间的茫然。
这是哪里?
当她看清房间的陈设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妙手堂”的理疗床上睡着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坐起身,感觉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嘴角,指尖传来一丝湿润的触感。
她……流口水了?
轰!
苏清影的脸颊,那张常年如冰山般冷峻的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对于一个将优雅和自持刻在骨子里的女人来说,这简直是比当众破产还要丢脸的奇耻大辱!她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在人前,还是一个男人面前,睡得如此失态!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
林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将头转向她的方向,用那平淡无波的语气问道:“苏总,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副墨镜遮住了他所有的眼神。
苏清影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种未知的状态,让她更加窘迫。
“很好。”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都带着一丝羞愤。
她狼狈地翻身下床,逃也似地冲进更衣室,甚至不敢再多看林风一眼。
几分钟后,恢复了冰山女王装扮的苏清影走了出来,但那脸颊上未曾完全褪去的红晕,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用力地拍在桌上,然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房间。
她的背影,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刘哥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看到桌上的黑卡,眼睛都直了,他拿起卡,激动地对林风说:“林大师!又是一张!五十万!您真是神了!您对苏总做了什么?”
“我只是让她睡了个好觉。”林风淡淡地说道。
他站起身,拄起盲杖。“刘经理,我的规矩你知道的。”
刘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手里的卡,像是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心痛得无法呼吸。
但林风的规矩就是规矩,他只能哭丧着脸点头:“我……我知道了,这就还给苏总的助理。”
在刘哥转身离开的瞬间,林风的脑海里,响起了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叮!苏清影好感度+15。】
【当前好感度:20(羞窘且好奇)。】
林风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个真正的弧度。
冰山,似乎有融化的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