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话,从未有过相关经验的骆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早知道,当个老处男到死算了。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齿间挤出来的。
他想让她和男朋友分手,这件事有这么难理解吗?
“若你不想,那我们就说好了,日后谁都不准提起这件事。”
不是,谁和她说好了?
“你……”
“钱来钱来,钱多多的来~”
饶是骆城,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这劳什子的音乐,怎么总是这么煞风景。
曲蘅手忙脚乱地点开扩音键,下一刻,男声在房间里回荡,“阿蘅,你现在在哪儿?”
嚯,这电话打得够早的,看来他也是一夜未归。
“我,我在宋姐,宋姐这里。”
她一说谎,就会结巴。
熟知这一点的白新栋沉默了片刻。
半晌后,他喉头干涩地开口,“我今天想休息一天,你想不想和我去看电影?”
“不用了,”意识到自己太急切,她又放缓语速解释,“宋姐要去外地上节目,我要陪她去出差。”
宋姐的拍摄已经到了尾声,曲蘅的空闲时间也多了起来,于是便着手忙自己的私活。宋姐知道她的情况,没有因为此事而苛责她。
不过,身为她的助理,宋笙笙有行程安排时,她自然要以她为主。
“那我等你回来。”
他终究是没怀疑什么。
“好。”
白新栋看不到她此时的状态。
而骆城则亲眼目睹,她放下手机后,重新将手指插回发间,继续小声啜泣。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装穷小子的骗子而已,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爱的?
骆城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只是隐去了“装穷”这个信息点。
上一秒还在愧疚的曲蘅,下一秒就红着眼大声反驳,“莫欺少年穷!他有梦想有追求,就算出身不如你好,将来不一定比你差。”
呵。
少年穷?
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猜到这一点,他反而更生气了。
论长相论身材论能力,他哪点不比他强,这个没眼光的女人为什么就是抓着那个男人不放?难道,五岁的差距就这么多吗?
“你昨天晚上也很开心的,不是吗?”
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直言不讳,捂着脸颊的曲蘅立刻停止了装哭。
他再次欺身而上,轻易制住她的双手,垂着眸俯视她的眼睛,脸上带着恶劣的笑,“你上次不是说没证据吗?我这次录了一点好看的视频,你要不要看一看?”
“呜呜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只爱我男朋友的。”
“呵,男朋友,你口口声声说爱他,但你真的了解他吗?”他的唇畔浮现出冷意。
“你什么意思?”她停止哭泣,怯生生地看向他。
“我听说,你是从路上把他捡回来的。曲小姐,难道你不知道,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
“我不准你这么说他,”她像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再说,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了解我吗?你动不动就占我便宜,把我当什么了?”
他的一见钟情,确实为她的攻略减少了很多麻烦。
可她要的,不单单是如此。
“把你当什么了?”他嚼着这几个字。
“我男朋友好歹是干净的,哪像你,都不知道用这种强硬手段欺负了多少女孩子。”
他忽而笑了,冰冷的面容中透出三分邪气。
曲蘅伸腿去踹他,反被他捏着脚踝,干燥的掌心带来微微的痒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你的评价了,”他手上用了一个巧劲,让她重新躺回床上。
“我告诉你,我男朋友……唔……”
不想再从她口中听到“男朋友”这个称呼,他猛然攫住她柔软的双唇。
他们的面庞紧紧地贴在一起,一个人的眼泪变成了两个人的。哪怕是堵着她的嘴,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呜咽。
她抓住机会咬了他一口。
虽未流血,却成功让他离开她的唇。
对上她委屈的眼神,他叹了一口气,抵着她的鼻子承认,“我也很干净的。”
“嗯?”
她的眼尾泛着红晕,迷茫而呆滞地看着他,好像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的模样似乎取悦了他。
他放慢语速,极有耐心地解释,“我之前没有这么对过别人。”
小时候那场意外后,他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更别说用尽手段去占有一个人。至于以前那些花边新闻,都是为了遮掩他身体上的问题。
“你没有这样对过别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反应过来后,她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捶打着他的胸膛,像只呜呜咽咽的小动物。
“别乱动,”他闷哼了一声,靠近她,用胸膛压制住她双手的动作,声音沙哑地警告,“否则,我会告诉你,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就会欺负我,”她眼眶愈发红了,带着点水汽,雾蒙蒙的,好像某些时刻。
他不住地滚动着喉结,再开口时已经放软了语气,“珍珍,和他分手。”
他算是明白了,和她用商场上的那套委婉说辞,一点用都没有。
曲蘅的脑袋已经炸了。
她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个,这个称呼?”
这是她的乳名,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唤她。
“我上次去出差的时候,专门去见过你的哥哥,用男朋友的名义,”他侧着脸,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心情很好地咬了一口。
“哥哥,他,他的身体还好吗?”她已经忘记了反抗,语气急切地问。
“嗯,他很想你,还让我告诉你,不要这么辛苦,他用不了那么好的药。”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忙着赚钱,就能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了。”
看着小姑娘灰心丧气地低下头,他不可抑制地升起一股心疼。
但。
这并不妨碍他产生那个念头。
他没有挣扎很久,便俯到她的耳边,低声诱惑道,“我认识一个很权威的专家,他在这方面很有建树,但是……”
“但是什么?”她立刻抬头,只是声音仍带着哭腔。
“但是,你要与那个男的分手。”
他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但他真的很不喜欢她反复提及这三个字。
“我,我做不到,”她立马换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像只被陷阱困住的兽,“他们对我同样重要,骆总,求你,”她小心地拽着他的西装,恳求道,“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为了不塌人设,她可真是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