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下午莲凌澜回了趟杨欢。

莲金今天周末,在家休息。

莲凌澜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

不年不节,这个月又来过两次,按理讲,她下个月才会再来的。

但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莲金心下了然了什么。

她从冰箱里拿了桶冰淇淋,“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牌子的冰淇淋了。”

“我昨天去超市,看他打折,就买了些。我还寻思着,他们家这个牌子,一年都不打几次折的,昨天就打折了呢?这是知道你要回来了啊。”

莲凌澜抱过那桶冰淇淋,拿着勺子挖了勺。冰淇淋很大一桶,她两天就能吃完。

不过莲金不让她吃多,所以一桶冰淇淋,她得分成一周的吃。

“和小秦闹别扭了?”

莲凌澜有些麻木的往嘴里塞了口冰淇淋,她说话的声音沉闷闷的:“他要和我退婚。”

莲金沉思了会,出乎意料的,没有多过问为什么:“那你怎么想?”

勺子在冰淇淋上戳了一下又一下,心里泛酸水似的难受,“我不知道。”

“那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莲凌澜摇头,她说:“以前是开心的。”

莲金轻摸上她的脑袋,语气很是温和轻缓,“他要是让我们小花不开心的话,那就不要再和他继续下去了。”

“两个人结婚,和谈恋爱是不一样的。谈恋爱更注重情绪价值,结婚更注重生活细节。”

“你们现在的状态,连谈恋爱都是一段很差劲的关系,就更别提结婚了。”

“我们小花也是个优秀的孩子,不要因为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莲金继续道:“你的名字是你爸爸取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吗?”

莲凌澜想了下,后摇了摇头。她好像真的没有听说过,她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她只知道,她后面的凌澜和铃兰同音,前有莲花后有铃兰,所以和她亲近的人都会叫她小花。

好记又顺口。

“他那会在家种了一小盆的铃兰花,种了一年多,迟迟没开花,那天他回家洗澡,发现花开了,回医院的路上,嫂子羊水破了,被推进了手术室。”

回想起过往的记忆,莲金现在只剩下了怀念,“凌晨1点16分的时候,你就出生了。”

“我哥当时觉得那花开的寓意好,就给你取了个谐音。”

“铃兰花的花语是幸福即将到来,寓意着好运、幸福和喜悦。我哥这辈子,就你这一个女儿,他从来都没期望你要多厉害,多杰出。”

“他就希望你可以幸福。”

低低的笑意在耳边扩散开,莲金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只要我们小花幸福就好。”

“其他的,人或事都不重要,都是可以舍弃的。”

*

听完秦余野简短的描述,简十季激动的猛拍了下茶几,“我靠?”

“秦余野!你脑子里进水了啊?有病吧你?”

他和秦余野认识13年,全程目睹了,他是怎么和莲凌澜认识,又是怎么和她在一起的全过程。

甚至当初他表白的时候,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

简十季拎着酒杯,不停的转动着里面的冰球,他真心发问:“她要是真和你退婚,你怎么办?”

秦余野默不作声的窝在沙发暗处喝着手里的酒。

低气压将那一片都笼罩住了。

简十季恨不得离这自带乌云特效的哥们远些。

“你就是贱的!想和人家结婚,你还非得和人家说退婚,要是真退了,你又不乐意了。”

“你说你是不是贱皮子!”

吐槽完,他还认真的分析了下,“我感觉小花这次估计是认真的。”

这话说完,他还不忘给出一个解决方案,“要我说,你就当自己没说过。”

“装傻充愣,懂不懂?”

“她一提这件事,你就装死,还能真退了?你俩在一起10年,又不是10天,我这个局外人都有点舍不得。”

“更别提她那么重感情的人了。”

“你买点东西给她哄哄,主动认个错,应该就能翻篇。”

包厢门被敲响,简十季抬眸看过去。

门口正站着一个身着棒球服外套的女人。

看见简十季后,她面上一喜欢,“你还真在这啊。”

她进了门,“我听表婶说你在这开了家酒吧,我刚好路过,顺路过来看看。”

“搞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么。”

吴霏霏,简十季的表妹。高二的时候被她爸送出国。

毕业后,她在那边和一个当地人结了婚,从那以后,简十季基本就没再见过她了。

刚刚他还有些不敢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霏霏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前两天就回来了。”

“一直待在杨欢那边,没过来。”

眸光一扫,她一眼就留意到了角落里的人。感觉到气氛不对,她没太敢往前走,“这是怎么了?”

托简十季的关系,她也认识秦余野,但算不上熟。

简十季半开玩笑道:“还能怎么了?被人甩了呗。”

“谁啊?这么不识好歹,敢甩小野哥?”

“你高二就出国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话音落下,简十季忽然又想起吴霏霏初中也是在老实验上的。

他问角落里的人,“哎,小花初中是不是在杨欢老实验上的?”

那人没说话,也没反驳,算是默认。

吴霏霏很是自来熟的靠在一旁的沙发边,“老实验的?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认识呢。”

“莲凌澜,认识不?”

听到这个名字,吴霏霏有些诧异,她眉梢微微一挑,后看向阴影处的那人,“她是小野哥的女朋友?”

“怎么?你认识?”

她意味深长的勾着唇,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何止认识啊。”

“我还和她做了三年同学呢。”

“她那个人挺不合群的,喜欢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成绩也是中规中矩的。”

话音落下,吴芳芳感觉到一抹冷锐的目光。

她顺着那抹冷冽感看过去,直对隐在暗处的一双黑眸。

秦余野隐在暗处,脸上的情绪不明显,但他周边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却缓缓扩散开来。

哪怕他就坐在那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种压迫的气场,依旧让人心生冷汗。

吴芳芳像是突然被人捏住了咽喉般,原本翕动,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嘴,瞬时闭了起来。

她咽了下,终是没再继续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