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玉函咋咋呼呼地叫着,剑法虽凌厉,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炫技之意。
左丘超然身形灵活如猿,总能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避开锋芒,引得邓玉函一阵怪叫。
而唐柔,则站在一旁,手中把玩着几枚飞镖。
突然,他手腕一抖,一声脆响,一枚飞镖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邓玉函即将刺出的剑鞘之上,力道不大,却刚好打乱了他的节奏。
“哎呀!唐柔你又偷袭我!”
邓玉函夸张地跳开,哇哇大叫。
“是你自己破绽太大。”唐柔说道。
“老大,你可算来了!再不来,玉函的牛皮都要吹破天了!”
左丘超然眼尖,最先看到了他,笑着招手。
唐柔也收起了手中的飞镖,转过身来,“老大。”
看着唐柔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萧秋水的鼻尖一酸,眼前瞬间有些模糊。
他定了定神,才没有失态地冲上去抱住他。
“老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煞白煞白的。”
邓玉函大大咧咧地凑了过来,伸手就想拍他的肩膀。
萧秋水下意识地侧身避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不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肩膀。
“没事,刚才看书看得有些入神,头有点晕。对了,就你们三个来了?没……没别人来找我?”
“有啊!”唐柔接口道。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房说,有个受了重伤、自称叫风郎的年轻公子在门外求助,点名说是你的旧识。我们看你没来,就自作主张,先让人把他扶到厢房休息了,还请了大夫过去。”
来了!
柳随风!
萧秋水的心头一紧,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
“风郎?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位朋友,当初在路上萍水相逢,有过一面之缘。他伤得很重?”
“看着不轻,胸口都渗着血呢。”左丘超然补充道。
“哎呀,这可得赶紧去看看。”
萧秋水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你们先练着,我去去就来!”
他转身就往厢房的方向走去,步伐看似沉稳。
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引狼入室的戏码,他得再演一遍。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天真的萧家三少。
他不能立刻戳穿柳随风,那只会打草惊蛇,让权力帮的灭门计划提前。
他要做的,是虚与委蛇。
利用柳随风这个棋子,向权力帮传递他想让他们知道的错误信息,为自己争取暗中布局的时间。
厢房里,药味弥漫。
柳随风脸色苍白地靠在榻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气息微弱,眼神涣散,一副重伤垂死的模样,演技堪称炉火纯青。
见到萧秋水进来,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
“萧……萧兄……果然是你。我……我遭仇家追杀,走投无路,思来想去,只能来投奔你了……”
萧秋水看着这张脸,胃里一阵恶心。
他强压下心中的杀意,努力回忆着第一世自己那种略带天真的语气,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柳随风的手,坐在榻边。
“风郎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一见如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表现得义愤填膺。
“放心,在我浣花剑派的地盘上,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你且安心养伤,把这儿当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