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恼羞成怒，压低声音吼：“杨珊，你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我妈气得手都哆嗦：“我TM尊重了你这么多年，就尊重出来这个？
“方修文，我对你这么好，你把我当傻子？”
和从前一样，我妈嗓门大，我估计上下两层的邻居们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
我爸也一如从前，一声不吭。
只是突然蹿了上来，抬手就要抢走笔记本。
不过，我爸多年不锻炼，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当然没什么战斗力。
我妈只不过推了他一把，就把他推倒在了墙角。
我妈高举着笔记本，一边作势要扇我爸的头，一边质问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爸看着我妈高高举起的手，梗着脖子说：
“杨珊，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哪有半点女人的样子！你就是只母老虎！
“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女人的感觉，我想想别人怎么了？
“再说了，我只是想想都不行吗？我又没真的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不愧是高级教师。
我爸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我妈贬得一文不值。
还把他的错处都怪到了我妈头上。
听到这些话，我妈又顿住了。
不好，我妈这是又要上他的当。
关键时刻，我拍着手挺身而出。
“方老师，厉害啊，短短几句话就颠倒了是非。
“明明拿着咱家钱养活初恋女友的是你。
“背着我妈跟初恋女友做下不可描述的事情的也是你。
“可你居然还能把错怪到我妈头上，真是令人佩服。”
我妈被我点醒，停在空中的巴掌重重落下，扇到了我爸脸上。
霎时，我爸右脸多了五个指头印。
09
我爸捂着脸，一边咒骂我妈是个母老虎，一边骂我是个泼皮。
说他们老方家的一世高洁，到我这全毁了。
而这一次，他已经无法再PUA我妈了。
我爸还没骂完，我妈甩了甩手，平静地说：
“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我，也看不上闺女，那咱离婚吧。”
谁知我爸听到离婚二字，又像上了发条一样，开始喋喋不休。
“杨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跟我离了婚，谁还会要你这只母老虎。”
......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找我当丈夫，你不感恩戴德，还有脸提离婚。”
......
“你提离婚，一点也不为孩子着想，在离婚家庭长大的孩子，人格都不健全。”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想反驳。
而我妈却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不要搭理他。
总之，这次不管我爸说啥，我妈都不动如钟。
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离婚。
终于，我爸在屡次想拿回笔记本而未果后，愤怒嚷嚷道：
“离就离，谁不离谁孙子。”
说完，又一次摔门走了。
我爸走了之后，天也黑了下来。
我妈没开灯，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我无法探知她究竟在想什么，只看到月光落在她身上，照出了她胖胖的后背。
我想给我妈留点独处的时间，好好想清楚一些事情。
毕竟，我妈此时的内心应该是幻灭的。
她曾经也是财经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在那个年月里，也曾经是天之骄女。
可她一毕业就嫁给了我爸，二十三岁就生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