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住了。没有立刻转身安慰她。
一种极其压抑的、几乎凝成实质的不耐烦，甚至是一闪而逝的怒意，在黑暗中弥漫开来。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林晚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绝非平日温柔包容的丈夫该有的情绪。
随即，一切恢复正常。
“晚晚？又做噩梦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听起来依旧是担忧的。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抽过纸巾擦拭手臂，“没事了，只是水。你看，没事的。”
但他的动作略显急促，语气里那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敷衍，像一根细针，彻底刺破了林晚残存的幻想。
他没有先看她，而是低头检查了一下被打湿的睡衣，然后才程序化地伸手拍她的背：“吓到了吧？只是水，没关系。”
他下床，语气如常：“我去厨房重新倒一杯，你等我一下。”
看着他走出卧室，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噪。
她迅速抽了几张纸巾，蹲下身，假装擦拭地毯上的水渍，却飞快地用干净部分，悄悄吸取了一小片未完全渗入的湿痕，紧紧攥在手心，藏进睡衣口袋。
第二天，她借口需要透气，独自出门。她找到苏晴，将攥得发热的纸巾团塞给她。
“苏苏，帮我个忙，找个可靠的地方，检测一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
苏晴看着她苍白而执拗的脸，眼神复杂极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接过：“晚晚，你这又是何苦……”
几小时后，苏晴的电话来了。
“晚晚，”她的声音听起来如释重负，又带着无奈，“结果出来了。就是普通的水，顶多……嗯，检测到极其微量的褪黑素成分，可能是沈明看你睡不好，想帮你助眠？真的什么都没有。”
意料之中，却又让人绝望。林晚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发冷。他怎么可能留下实质的证据？
“晚晚，”苏晴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声音变得更低，更迟疑，“水是没问题。但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什么？”林晚的心猛地揪紧。
“就……我昨天下午去找你，快到你家小区的时候，好像……看见沈明的车了。”苏晴说得吞吞吐吐，“副驾上……坐了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