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笑了笑,眼里满是温柔:“我当年用本命星石护住了一缕魂魄,藏在星石里,靠着你的灵力滋养,才慢慢凝聚成形。可我已经不是神仙了,只是一缕残魂,只能陪你这最后一刻。”
灵汐紧紧抱着他,泪水浸湿了他的白衣:“我不管,只要能见到你,哪怕只有一刻,我也满足了。玄渊,我好想你,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玄渊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愧疚:“对不起,灵汐。让你等了这么久,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知道你想和我一起,可我不能再连累你了。这缕残魂消散后,你要好好活下去,找一个爱你的人,看遍人间的风景,好不好?”
灵汐摇着头,不肯答应:“我不要,我只要你。玄渊,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玄渊的身影越来越透明,他从怀中取出一朵用灵力凝成的彼岸花,放在她手里:“这朵花,代表我的心意。灵汐,忘了我吧,好好活下去。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说完,他的身影化作漫天星屑,散落在雪地里。那朵彼岸花落在灵汐的手里,很快就枯萎了,像他们之间的爱情,短暂而凄美。
灵汐坐在雪地里,抱着那朵枯萎的彼岸花,一动不动。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把她埋住了。她的呼吸渐渐停止,嘴角却带着笑——她终于可以去找玄渊了,这一次,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很多年后,有人路过阿澈的小院,看到院子里的桃树下,有一块刻着字的石碑。石碑上写着:“玄渊灵汐之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桃树每年都会开花,漫山遍野的桃花雨,像极了当年玄渊答应带灵汐去看的风景。只是再也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星官,为了一个灵狐,不惜魂飞魄散;也再也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一个灵狐,为了等一个星官,耗尽了自己的一生。
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年复一年地开着,红得像血。偶尔会有怨灵路过,听到风中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有人在轻声诉说:“玄渊,等我……”“灵汐,我等你……”
声音消散在风里,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忘川的风,总带着化不开的凉。
灵汐的魂魄飘在河畔时,彼岸花正开得浓烈,殷红的花瓣落在她透明的裙摆上,却留不下半点痕迹。她记得自己最后是抱着那朵枯萎的彼岸花睡着的,雪落在脸上,像玄渊当年指尖的温度,凉得温柔,也凉得刺骨。
“灵汐。”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灵汐猛地回头,就见玄渊站在迷雾里,墨发上的星石链还在叮当作响,只是那链子缺了一块,像他当年护着她时,碎裂的本命星石。
“玄渊?”她不敢上前,怕这又是一场幻影——她在人间等了他十三年,梦里见了他无数次,可每次伸手,都只能抓空。
玄渊却朝她走过来,指尖轻轻碰到她的手腕,这一次,竟有真实的触感,带着星石特有的凉意。“是我,”他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满是疼惜,“我在忘川等了你很久。”
灵汐的眼泪瞬间涌出来,不是人间那种会结冰的泪,而是魂魄凝成的、带着微光的水珠,落在玄渊的手背上,竟烫得他指尖一颤。“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你的残魂消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