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时，天已经黑透了。我把小芸安置在祠堂里，请村里的大夫给她诊治。大夫皱着眉头说：“这孩子中了一种奇怪的力量，不过性命无碍。”
听到这话，我才松了一口气。
但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夜晚降临，月光洒在屋顶上，像一层冰冷的霜。
突然，一股灼热感从胸口蔓延开来，像火焰吞噬全身。我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息，感觉四肢百骸都在膨胀、撕裂。
“这是……什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发现那道符文又亮了起来，比之前更耀眼，甚至带着一丝妖异的蓝光。
下一秒，整个屋子开始震动。桌椅翻倒，瓦片碎裂，墙壁出现裂缝。我试图站起来，却控制不住身体，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束缚。
冲出房门时，我听见村民们的尖叫。
“快看！是苏念！”
“她身上有妖气！”
“她根本不是人！她是妖怪！”
那些曾经熟悉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恐惧和憎恨。他们拿着锄头、木棍，围成一圈，把我堵在空地上。
“别过来！”我喊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不是故意的！”
可他们根本不听。有人指着我的手，大声嚷嚷：“你看看她的眼睛！那是妖怪的眼睛！”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猩红色，像墨渊一样。
“不……不可能……”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周围的树木迅速枯萎，叶子化作灰烬飘散；牲畜发出凄厉的惨叫，随即倒地而亡。几个靠近我的村民也相继倒下，昏迷不醒。
恐惧像瘟疫般席卷村庄。
“把她赶出去！否则我们都会死！”一个男人挥舞着火把，怒吼道。
其他人附和着，步步逼近。
我退到墙角，双手抱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没有选择成为这样……”我喃喃自语，声音哽咽。“我只是想保护你们……”
可没人再相信我。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住手！”
是村长。他拄着拐杖走出来，目光复杂地看着我。“苏念，你父亲为这个村子付出了生命。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可是她会害死所有人！”有人反驳。
村长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让她离开吧。她需要时间冷静，我们也需要安全。”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村长都放弃了我？
“走吧，苏念。”他说，语气里夹杂着无奈和决绝。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村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寒风刮过脸颊，刺骨的冷意让我清醒了不少。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教导我要分辨善恶，尊重生命。可如今，那些我拼命保护的人，却把我当成怪物驱逐。
夜色深沉，月亮被乌云遮蔽，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漆黑。
我坐在河边，看着水中的倒影——一双猩红的眼睛冷冷注视着我。
“我到底是谁？”我问自己，声音颤抖。
5
离开村子后，我漫无目的地在山林间游荡。我到底是谁？为什么命运会这样对我？
忽然，我想起了父亲的一位老友——玄风子。他隐居在深山老林中，性格古怪，但据说博学多才。或许，他能帮我解开这一切谜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