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永不相见。而她，竟然化作了曼珠沙华，在那里等了他一千年。
那一世，他应该是刚刚历劫归来，记忆或许受到了损伤，又或许是被战事缠身，心烦意乱，才会忽略了河对岸那个苦苦等待的身影。
“对不起……灵汐，对不起……”玄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伸出手，将灵汐紧紧拥入怀中，“那一世，是我不好，是我忽略了你，让你等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苦。”
灵汐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中的委屈和痛苦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劫云更加厚重，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直劈而下，目标正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玄夜眼神一凛，抱着灵汐猛地侧身躲开，闪电落在地上，炸开一个巨大的深坑，碎石飞溅。
“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找到灵犀花开花的秘密，或许只有让忘忧蜜酿出，才能化解这场危机。”玄夜看着怀中哭泣的灵汐，眼神坚定。
灵汐止住哭声，点了点头：“灵犀花开花，需要极致的情感催化，或是极致的爱，或是极致的痛。而我的轮回，每一世都是在偿还情债，也就是在经历极致的痛。或许，当所有的记忆都复苏，当那极致的痛达到顶点，灵犀花就会绽放。”
“那我们就去寻找你剩下的记忆。”玄夜扶起她，“无论那记忆有多痛苦，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两人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心。他们知道，前路必定充满荆棘，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勇往直前。因为他们不仅要拯救自己，更要拯救这风雨飘摇的四海八荒。
第四章 误认的“妖女”，心中的刺
玄夜带着灵汐离开了迷雾森林，他们决定前往曾经发生过轮回片段的地方，希望能唤起更多的记忆。根据灵汐零碎的印象，下一个地方，似乎是一片荒芜的战场。
那片战场位于三界交界之处，据说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仙妖大战。如今虽已过去万年，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血腥和戾气，断壁残垣随处可见，透着一股萧瑟与悲凉。
两人踏在破碎的土地上，小心翼翼地前行。灵汐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什么。
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的一座残破的石碑旁，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穿着黑色的衣裙，手持一把弯刀，正与一头凶猛的妖兽缠斗。
随着那身影的动作，一段记忆碎片在灵汐脑海中浮现。
那一世，她并非仙娥，也不是曼珠沙华，而是一个生活在山林中的精怪。她天性善良，从未害过人，却因为修炼的功法特殊，身上带着一丝不同于仙也不同于妖的气息。
那天，她在林中采药，恰巧遇到了一头修炼成精的毒兽在残害生灵。她虽修为不高，却看不惯毒兽的恶行，便出手与之缠斗。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玄夜出现了。他依旧是那身玄色战甲，英姿飒爽，手中的长剑散发着凛冽的寒光。他看到她与毒兽打斗，又感受到她身上那丝特殊的气息，便想当然地认为她也是妖邪，是与毒兽一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