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五分钟到达餐厅，刚推开玻璃门，就愣在了原地。
沈慕言已经到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块简单的机械表。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把他的侧脸线条衬得干净利落，连低头看手机的姿势都透着一股“精英范儿”，和苏晓棠想象中“养着网红猫的富二代”完全不一样。
苏晓棠深吸一口气，攥紧裙摆，小心翼翼地往座位走。没成想，走到一半，脚下被地毯边角绊了一下，身体往前踉跄了两步，手忙脚乱中，不小心按到了裙摆灯条的开关。
下一秒，原本藏在裙摆内侧的灯条突然亮起，红、蓝、绿三色灯光交替闪烁，把她的黑色连衣裙照成了“移动的霓虹灯牌”，在安静的西餐厅里格外扎眼。邻桌两个小姑娘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笑出了声。
【抱歉，抱歉！】苏晓棠脸瞬间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地想关掉灯条，结果越慌越乱，按到了“渐变模式”，灯光从“蹦迪闪”变成了“海浪滚”，蓝绿色的光在裙摆上晃来晃去，活像个小型水族箱。
这时，沈慕言抬起头，站起身，优雅地为她拉开对面的椅子，脸上没有丝毫嫌弃或惊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苏小姐？请坐。没关系，很有创意的设计。】
【谢、谢谢，这裙子……是我妈选的，她说这样显得有活力。】苏晓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坐下后还在跟裙摆上的灯条较劲，手指在布料里摸索半天，才终于把灯条关掉，裙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对话尴尬得像在“走流程”。
沈慕言谈吐得体，从工作聊到兴趣爱好，说自己平时喜欢研究智能设备，偶尔会做些小发明，每句话都恰到好处，挑不出半点错处。
苏晓棠努力维持着“端庄”，拼命忍住没说“我哥昨天用人工智能算楼下麻辣烫的性价比，算到半夜三点，最后得出结论‘加麻加辣最划算’”，也没提“我爸用Excel表格规划周末购物，精确到‘买两颗白菜，一颗做汤，一颗炒醋溜’”。
她以为这场相亲会像前一百零八次一样，在“礼貌又疏远”的氛围里结束，直到主菜上桌。
服务员端上两份牛排，沈慕言拿起刀叉，却没立刻开动，而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银色喷雾瓶，对着自己的牛排轻轻“滋”了两下，动作熟练又自然。
苏晓棠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问：【这是……什么特殊调料吗？】
【海盐喷雾，】沈慕言放下喷雾瓶，语气坦然，【精确控制钠摄入量，每喷一下是0.5克盐，刚好符合每日健康标准。】说着，他又掏出手机，对着牛排拍了张照，点开一个APP，快速输入了一串数字，【记录一下今日蛋白质和脂肪摄入，方便后续调整饮食。】
苏晓棠张了张嘴，心里嘀咕：这比我爸还讲究，我爸顶多算“宏观调控”，他这是“精准打击”啊！
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极具穿透力的“屁声连环响”——这是苏晓阳给她设置的“专属提醒铃声”，美其名曰“接地气、不容易漏接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