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镇上唯一一家酒楼的老板,大家都叫我一声李掌柜。一个人经营着酒楼的营生拉扯女儿长大。
在十几年里虽然有不少人上门说媒但是我也未曾有再嫁的打算。
前夫家的何家舅父也是一样,独自拉扯着儿女长大。
因为性别的原因有些不便,有时也会请我帮忙照看女儿,所以和何家舅父何大梁的关系也还不错。
所以在他提出要把女儿送到我这里给我干活贴补家用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因为这个世道,对于女子而言还是艰难。虽然能在外做工买卖,但是依然会有些闲言碎语。
即使对于何花来讲何大梁这个父亲已经不错,没有直接逼迫她嫁人补贴弟弟,但是依然无法改变她弟弟才是血脉的继承者,她要补贴她的弟弟。
我从来没有想到因为我的心软,这一切却成了我和我女儿噩梦的开端。
“何花,你以后就和我们住在一起,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嗯嗯,宝仪妹妹。”
“我帮你铺床。”
看着两人欢喜的模样,我也放下心来去准备晚饭。
“去拿你的碗筷。”看着活泼的看着晚饭吃什么,抱着我的女儿我开口道。
吃饭时,见何花她小心夹菜的样子,我便给她夹了一筷子同时嘱咐她。
“何花,明日早些起来,最近南边徭役,多有人路过打尖。”
“是,姨母。”
何花咽下口里的饭,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的。
“娘,不然明日我便不去陶奶奶那边,留下来帮忙吧?”何何宝仪也看向我,眼里是希望和担心。
“不要任性,何宝仪,你好好去陶奶奶那边把刺绣学好,陶奶奶是从锦绣楼里面出来的绣女,能有这样的老师不容易,你不要辜负娘对你的期待。”
“娘~”何宝仪她看着我,开始撒娇。
“何宝仪,陶奶奶给你讲过什么你忘了吗?要保护好手,不然以后刺绣,会刮到布匹的。”
何宝仪看着自己那双皙白的芊芊玉手,手里的的筷子都是娘亲找人专门找人做的筷子,就是怕竹筷用久起毛刺划到手,何宝仪只能打消了帮忙的念头。
何花也再看过宝仪的手后悄悄的看向自己的手,像在对比什么,头也低了下去。
见此,我也有点心疼,一个女孩子的手才十几岁就这样了,粗糙还带了一些水肿。
但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自己也只能是炒菜和酿酒有一些自己的心得,只能是多多教她希望以后她能有一技傍身。
几天下来,何花已经适应下来,多人的挤入让本就不大的店更加拥挤,不要讲才十几岁的何花,连三十有七的我也有点扛不住。
等闲暇时我就开始教何花干活。
她的听话和懂事让我感到心疼,也就更加的希望她能学到些什么。
就在那一天突然有一个男孩倒在门口,当我知道的时候,何花何花已经把人扶到后院了。
“何花,你不应该把人扶进来的。”
“因为在门口怕影响生意。”何花解释道。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进来,不行,马上送走,还要不要名声了?”
我只能伸手去拽他,在看着他那张有点清秀的脸时,我才明白为什么会将他扶进来。
和本地人的粗犷和野蛮不一样,他很清瘦,穿着粗布麻衣也带有读书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