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在控制这一切？为什么是我们？
“我们得按照规则来，”我最终说，“既然规则要求做善事，我们就做。至少这样能活下去。”
大家犹豫着点头。生存的本能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我们分成几个小组下楼。我和林薇、陈锐一组。走出宿舍楼，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我却感到一阵寒意。那些NPC在校园里走动，看起来和真人无异，但靠近就会发现他们的眼神空洞，表情僵硬，像是高级机器人。
“老奶奶！那边有个老奶奶需要帮助！”林薇突然指着不远处。
一个看起来至少八十岁的老妇人正艰难地试图过马路。她穿着不合时宜的复古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却不像其他NPC那样空洞，反而锐利得很。
我们跑过去帮她。令人惊讶的是，她非常轻，几乎没什么重量。
“谢谢你们啊，年轻人，”她的声音出奇地年轻清脆，与外表完全不符，“我叫十八姑娘，可以叫我十八岁太奶奶。”
我们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这个NPC太不一般了。
“您需要去哪里吗？”我问。
“去图书馆吧，我想查点资料。”她微笑起来，眼神莫测。
一路上，十八姑娘问了许多关于当前情况的问题，似乎对“游戏”本身很感兴趣。到了图书馆，她径直走向古籍区，熟练地找到几本旧书翻阅起来。
“天气规则怪谈，”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果然又开始了。”
“您说什么？”我问。
她抬头看我，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深邃：“善恶天平已经倾斜太久，是时候重新平衡了。你们被选中不是因为偶然，而是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曾在关键时刻做出过选择——善或恶的选择。”
她的话让我脊背发凉。我想起高考前那个下午，我看到了有人作弊却没有报告；想起更早以前，许多我试图遗忘的小恶和大善。
“看窗外。”十八姑娘突然说。
我转头看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聚集乌云，速度肉眼可见。
“时间不多了，”她低声说，“记住，当雷声三次响起时，躲在镜子里的人会现身。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说完，她突然就像蒸发一样消失在我们眼前，只留下一本翻开的古书。我看向那本书，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天平，一端是太阳，一端是雨云，中间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离开图书馆时，雷声已经开始在远处轰鸣。我们加快脚步往回赶。
路上我们帮助了几个NPC：帮一个“老人”捡起掉落的物品，给迷路的“小孩”指路，扶起倒地的自行车。每完成一件善举，我们的手机就会收到一条确认消息。
但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宿舍楼时，意外发生了。一个NPC小孩突然跑到路中间捡球，而与此同时，一辆无人驾驶的汽车正失控般冲来。陈锐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推开小孩，自己却被车撞个正着。
我们惊恐地跑过去。陈锐躺在地上，腿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但他还活着。
“傻瓜，”他苦笑着说，“那只是个NPC啊...”
突然，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雷声炸响。我们都想起了十八姑娘的话：当雷声三次响起时，躲在镜子里的人会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