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整理好，门外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穿着深蓝色朝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脸上线条硬朗，眼神锐利，不怒自威，一看就带着军人的气质。不用问，这肯定是靖王萧景琰。
他看到我，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点说不出的疏离。也是，现在的梅长苏，对靖王来说，只是个素未谋面的江左盟宗主，不是他记忆里那个飞扬跳脱的林殊。
“苏先生，”靖王先开口，语气很平淡，“听闻先生昨日醒了，本王今日过来看看。”
“劳烦殿下挂心了，”我赶紧微微躬身，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慢一点，显得虚弱，“我只是小恙，已经没大碍了。”
靖王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我脸上，仔细打量着我。他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看得我心里发毛，手都忍不住攥紧了衣角。
“先生看着，倒是比传闻中更……瘦弱些。”靖王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江左盟事务繁多，先生常年操劳，身体怕是吃不消吧？”
我心里一动，他这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关心我？我赶紧顺着他的话说：“殿下多虑了，江左盟有手下打理，我平日里也没那么忙。只是这身子骨不争气，从小就弱，也习惯了。”
我故意说“从小就弱”，避开“林殊”的过往，免得说错话。
靖王没接话，目光又移到桌上的笔记上。那本笔记还摊开着，上面记着一些朝局分析。他扫了一眼，问：“先生在研究朝局？”
“只是闲来无事，看看罢了。”我赶紧把笔记合上，“金陵城局势复杂，我初来乍到，也想多了解一点，免得不小心得罪了人。”
靖王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屑：“先生是江左盟宗主，江湖势力庞大，就算得罪了人，也没人敢动先生吧？倒是本王，在这金陵城里，处处受制，想做点事都难。”
我知道他说的是查赤焰旧案的事。我心里有点急，想安慰他，又怕说多了露馅。只能斟酌着说：“殿下心怀百姓，又有抱负，只是时机未到。只要殿下耐点心，总会有机会的。”
“机会？”靖王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失望，“本王等了这么多年，也没等到机会。先生倒是说说，什么才是时机？”
他的问题像个坑，我要是回答不好，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我记得剧情里，梅长苏一开始没跟靖王挑明身份，就是怕他沉不住气。我现在也得跟梅长苏一样，不能急。
我咳嗽了两声，慢慢说：“殿下，时机不是等出来的，是自己创造的。现在誉王和太子斗得厉害，陛下心思难测，殿下只要沉住气，不卷入他们的争斗，暗中积蓄力量，总有一天，陛下会看到殿下的能力。”
靖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先生好像很了解陛下的心思？也很了解本王？”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摆手：“殿下误会了，我只是从旁人那里听了一些关于殿下的事，知道殿下是个正直的人。至于陛下的心思，我也是猜的，毕竟帝王心术，不是我能看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