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看向白素贞，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痛苦：“蛇精，你可愿跟老孙走？”
白素贞泪眼婆娑，却摇头道：“大圣，听菩萨的话吧。素贞...愿待来世。”
佛光中，白素贞的魂魄渐渐消散。
孙悟空站在原地，久久不动。金箍棒从手中滑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抚摸着心口，那里真的裂开了一道缝，痛彻心扉。
“十世情劫...”他喃喃自语，“蛇精，老孙等你。十世也罢，百世也罢，定要与你圆满！”
转身离开地府时，孙悟空的目光已不同往日。
那双看尽沧桑的火眼金睛中，第一次有了温柔的痕迹。
第六世：画皮难辨
长安城繁华似锦，正值元宵灯会。
孙悟空变作一个游方道士，在人群中穿梭。自地府一别已过百年，他寻遍三界，却始终找不到白素贞转世的踪迹。
“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他心不在焉地吆喝着，火眼金睛却扫视着每一个过往行人。
忽然，他目光一凝——桥头立着一位白衣女子，正俯身放河灯。那侧影，那气息，分明就是...
“蛇精！”孙悟空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女子手腕。
女子回首，确是白素贞容颜，但眼神陌生而惶恐：“公子认错人了吧？”
孙悟空愣住：“你不认得老孙了？”
女子挣脱他的手，后退一步：“小女子名唤芷若，并非公子所寻之人。还请公子自重。”
说罢匆匆离去，留下孙悟空呆立原地。
“怪哉...”孙悟空挠头，“分明是那蛇精的气息，为何不认得老孙？”
他暗中尾随，见那芷若姑娘走进一间书画铺，与掌柜细声交谈。孙悟空变作一只飞蛾，落在窗棂上偷听。
“王掌柜，这批画皮何时能完工？”芷若问。
“今夜子时即可。姑娘放心，这批货定然栩栩如生，保准那些凡人看不出破绽。”
孙悟空心中一惊：画皮？莫非是...
他猛地现出原形，金箍棒直指芷若：“好个妖孽！竟用画皮伪装！”
芷若却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大圣好眼力。”说着抬手揭下一层面皮，露出本来面目——竟是只千年狐妖！
“白素贞在哪里？”孙悟空怒问。
狐妖轻笑：“大圣找的是那位白衣仙子？可惜啊可惜，她这一世投胎为狐，正是小妖的妹妹呢。”
孙悟空一把抓住狐妖：“带我去见她！”
狐妖带孙悟空来到城外山庄，园中果然有一白狐，额间一点朱砂痣，眼神清澈如泉。
“她就是白素贞转世。”狐妖道，“可惜灵识未开，不记前尘。大圣若强行为她开窍，恐伤其元神。”
孙悟空轻轻走近，白狐也不怕生，反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
“她为何投生为狐？”孙悟空问。
狐妖叹道：“据说是因为前世为救大圣，触犯天条，故此生堕入畜道。”
孙悟空心如刀绞，轻抚白狐：“老孙定要助你重修人形。”
自此，孙悟空留在山庄，每日以仙气滋养白狐，助她修行。
如此三年，白狐终于能化人形，果然与白素贞一般无二，只是记忆仍未恢复。
这日，孙悟空采药归来，见芷若正在教白狐作画。
“大圣请看，”芷若展示画作，“妹妹天赋异禀，所作山水颇有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