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背剑而行，心口却没有静下去。 耳畔似乎还萦绕着人群的惊呼，却被一道笑声覆盖。那笑声不是为我，而是落在白衡的耳边。
“沈师兄。”
清澈的嗓音传来，我停下脚步。 回头，是苏青萝。
月光将她笼在一圈清冷的辉光里，白衣轻拂，仿佛雪中开花。她缓步而来，笑意淡淡，却直直撞进我眼底。
我压下心中涌起的荒乱，抱剑拱手：“苏师妹。”
她眨了眨眼，眼神像是看穿了我的伪装。 “今日一战，你的剑，比我想的更锋利。”
我本能想说一句客套话，可喉间干涩，只吐出两个字：“侥幸。”
苏青萝轻轻一笑。 那笑里没有轻蔑，也没有疏远，却像一阵微风拂过心湖，搅得暗流涌动。
我心底微颤，却在面上维持冷静。
“白衡说得没错。”她忽然转开话题。
我眉心一皱：“什么？”
“他说，你的剑意太冷。”她抬眸望着远处灯火，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冷得像是拒人千里之外。”
我沉默。
冷吗？ 或许吧。可若不冷，又该如何立足？ 我想辩解，却在看到她眼里的明澈时，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干净得让人心慌。 “可我并不讨厌。”
四个字，落在心口，像火落入冰窟。 我向来沉稳，此刻却忍不住移开眼。
两人沉默片刻，她忽然笑了笑，仿佛心情转好：“试道赢了，明日便可入内峰。沈师兄，你该高兴才是。”
我抬眸望着她的笑意，却没有回应。 因为在那笑意里，我捕捉到一丝细微的错位。
那不是只属于我的笑。 我记得，她在白衡面前，也曾笑过。
胸口微紧，像被无形之手攥住。
石阶尽头，白衡正好迎面而来。 他一身玄衣，剑挂腰间，目光如星，气势逼人。看到苏青萝与我并肩而行，他眼神微微一凝，随即笑开。
“青萝。”他径直唤她，声音低沉而笃定。
苏青萝微顿，点头：“白师兄。”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 我站在一旁，像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白衡的目光随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挑衅：“沈师弟，剑法果然不凡。可惜，剑不懂情。”
我心中冷笑，却只是淡淡回应：“剑，本不该懂情。”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固。 苏青萝抬手，似乎想打断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息：“别说了，今日已够热闹。”
她转身下阶，白衡紧随而去。 而我，独自伫立在夜风中。
月色冷清，山风猎猎。 我抬手，紧紧握住剑柄。
明明是我先看见她，却始终没能让她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 那一笑，却偏偏刻进心底，拔不出来。
或许，这就是我的劫。
这一夜，我无法入眠。 窗外虫鸣如鼓，我却只记得她转眸时的清澈。
剑，可以斩敌，可以碎山，却斩不断心头执念。 而执念一旦生根，便是初劫。
青萝一笑，心动如火。 而火，一旦燃起，便再也熄不下去了。
3 白衡争锋，暗流涌动
清晨，雾气笼罩山峰。内峰弟子齐聚演武场，今日是宗门武试，胜者可得长老青睐，直接晋升修炼资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