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接过，恭敬地举到陆知瑶面前。
“贵妃娘娘，请用茶。”
陆知瑶没接，反而娇嗔地看了萧衍一眼。
“陛下，这怎么使得？妹妹毕竟也曾是……也曾是您的妃子。”
“她也配？”
萧衍冷哼一声，一脚踹翻了我手中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泼了我满手，瞬间红了一片。
“若不是看在你挡了三年煞的份上，朕早就将你凌迟处死。”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瑶儿的一条狗。”
他拥着陆知瑶，转身离去。
“瑶儿，别为这种人生气，脏了你的眼。朕今夜宿在你宫里。”
“陛下，你好坏……”
他们调笑的声音渐渐远去，偌大的冷宫，再次陷入死寂。
我看着手背上的烫伤，缓缓站起身。
这点痛，与我曾经受过的苦相比，算得了什么。
2
接下来的几天，陆知瑶像是找到了新的乐子。
每日都派人送来馊掉的饭菜。
我知道，她是想看我摇尾乞怜。
可惜，我让她失望了。
我早就买通了冷宫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
他每日会偷偷为我带来干净的食物和清水。
当然，还有宫外的消息。
这天，小太监神色慌张地告诉我，国师昨日夜观天象，说是我身上的煞气还未除尽。
若不加以净化，恐会影响国运。
我心中了然。
这不过是他们为下一步的计划，找的借口。
果然，傍晚时分，萧衍的圣旨就到了。
传旨的太监捏着嗓子，高声宣读。
“……废妃陆氏，身负煞气，秽乱宫闱。特赐于三日后祭天大典，点天灯以祈福，净化己身，告慰上苍……”
点天灯。
将人从头到脚浸满油脂，吊在高高的木杆上，像灯笼一样活活烧死。
真是好狠的心。
传旨太监身后，陆知瑶的贴身宫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陆姑娘，哦不，现在该叫你废妃了。”
“我们娘娘说了，她会在祭天台最高处，亲眼看着你，化为一捧灰烬。”
我笑了。
“有劳贵妃娘娘费心，替我向她问好。”
“只怕，到时候她未必能笑得出来。”
宫女脸色一变，啐了一口。
“死到临头还嘴硬！”
她走后，我拿出藏在床底的包裹。
里面是一套干净的素色衣裙。
还有一支小小的玉哨。
这是我与那位深宫中的盟友，约定的信号。
三日后，祭天大典。
我被几个粗壮的嬷嬷押着，一步步走上高耸的祭天台。
广场上，文武百官齐聚。
萧衍和陆知瑶坐在最高处的御座上，接受着众人的朝拜。
陆知瑶的目光遥遥望来，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被绑在中央的木杆上，几个太监提着油桶，将腥臭的灯油从我头顶淋下。
黏腻的液体浸透了我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冰冷刺骨。
我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不安地动了一下。
我安抚地摸了摸小腹。
“宝宝，别怕，娘亲很快就带你离开这里。”
吉时已到。
司礼监高唱一声，手持火把的行刑官，一步步向我走来。
萧衍举起酒杯，向百官示意。
“今日，朕以妖妃之身祭天，祈我大萧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