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新婚夜,我果断抛弃即将灭我全族的太子夫君。 不顾众人惊愕目光,我赤脚奔向殿外那个低着头的冷面侍卫。 “抱我,”我踮脚在他耳边轻语,“只要你肯带我走,这辈子我当你的人。” 他僵硬着不敢动弹,我却感受到他衣襟下发烫的颤栗。 直到太子被废那日,他单手拎起废太子衣领,眼神阴鸷冷笑: “殿下恐怕不知,您当初嫌弃的太子妃,在我怀中是何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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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铺天盖地的红。
喜烛爆开一点灯花,噼啪一声轻响,惊破了洞房内死一样的沉寂。
沈薇薇猛地睁开眼。
龙凤喜烛高燃,流下的烛泪像血。织金绣凤的盖头歪斜在一边,眼前是熟悉的东宫寝殿,奢华靡丽,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合欢香和酒气。
身上繁复的嫁衣沉重得压人,金线刺绣摩挲着肌肤,带来细微而真实的刺痛。
她僵硬地转动眼珠,视线跌跌撞撞,最终定格在几步之外。
她的新婚夫君,当朝太子萧天烨,正背对着她,由内侍伺候着宽下繁复的吉服。他身形挺拔,带着天家独有的尊贵与疏离。
就是这个背影,在前世,曾让她痴迷,让她甘心付出一切,连同整个沈家。
也是这个背影,在她父兄被诬陷通敌、沈家满门抄斩的那一天,冷硬如铁,未曾为她回过一次头。甚至在她跪求哭诉时,亲自下令,将她这个“罪臣之女”打入冷宫,任人践踏。
最后的那杯鸩酒,刺喉的灼痛和绝望,仿佛还在胸腔里燃烧。
她竟然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她一生悲剧起点的新婚之夜。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黏腻地贴在背上,冰寒刺骨。
巨大的恐惧和更汹涌的恨意,像毒藤般绞紧了她的咽喉,让她几乎窒息。
不。
不能重蹈覆辙。
绝不能!
萧天烨挥退了内侍,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他转过身,俊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酒意,更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的淡漠。
他朝她走来,步伐平稳,带着储君的威仪。
“时辰不早了,安歇吧。”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如同在完成一项既定的程序。
他伸出手,似乎想拂开她额前垂落的珠穗,动作间并无多少温存,只有一种审视所有物的随意。
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瞬,沈薇薇猛地一偏头,躲开了。
动作幅度之大,让她发髻上的步摇剧烈地摇晃起来,珠翠撞击,发出急促而凌乱的碎响。
萧天烨的手僵在半空,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和不悦。“怎么了?”
他以为她是新妇羞怯,或是欲擒故纵。毕竟,能嫁入东宫,成为太子正妃,是她沈薇薇乃至整个沈家无上的荣光。
沈薇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几乎要崩溃的神经。
她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合欢香呛得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萧天烨探究的目光,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微微嘶哑,却透出一股异样的平静:“殿下,臣妾……臣妾有些胸闷,想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