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空调运行的低沉嗡鸣。
侧耳倾听，那声音又消失了。
“听错了吧……风刮的？或者是隔壁的猫？”我翻了个身，把被子拉过头顶，试图重新沉入梦乡。
就在意识即将再次模糊的时候——
嚓……啦……
这次声音更清楚了！绝对不是错觉！那是一种坚硬的、带着某种节奏的刮擦声，来源……似乎是客厅外的阳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住在十楼，外面不可能有树枝，更不会有邻居的猫能跑到这个高度。
我轻轻坐起身，屏住呼吸，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卧室门边，缓缓拉开一条门缝。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城市的光污染透过窗帘缝隙，投下微弱惨白的光带。
一切看起来毫无异样。
我稍微松了口气，也许真是幻听，或者是什么建筑结构热胀冷缩的声音？
正当我准备退回床上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阳台落地窗的窗帘底部，极快速地晃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从外面掠过。
冷汗瞬间就从背上冒了出来。
我死死盯着那扇落地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我慢慢挪到客厅开关旁，手指颤抖着，猛地按下了阳台灯的开关！
唰——！
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封闭的阳台，也照亮了阳台玻璃门外的一切。
空空如也。
晾晒的衣服静静挂着，几盆绿植纹丝不动。玻璃门外，只有夜空和远处楼宇的灯火。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自己吓自己，野狼谷后遗症了属于是。”
为了彻底安心，我走到落地窗前，想检查一下门锁。
就在我靠近，目光下意识地向下扫过门外地砖时，我的动作僵住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阳台的地砖上，就在门框正下方的位置，借着室内透出的光，可以看到几个模糊的、带着些许泥污的印记。
那印记绝不可能是人的脚印！它看起来……更像是什么大型犬科动物留下的爪印，但似乎更大，更散乱一些。
我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十楼！封闭小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猛地拉开窗帘，把整面玻璃门都暴露出来，紧张地巡视着外面狭窄的空调机位和光秃秃的墙面。
什么都没有。
但那几个爪印，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也烙印在我的恐惧里。
我反锁了阳台门，又拉紧了窗帘，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是野狗跑进小区了？甚至爬了十层楼？这太荒谬了！
也许是哪个调皮孩子恶作剧印上去的？对，一定是这样。
我试图用最合理的解释安慰自己，但心底的不安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
那一晚，后半夜我几乎没怎么睡着，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让我惊悸醒来。
03
第二天上班，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哟，周昀，周末去野狼谷偷地雷了？虚成这样？”同事打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