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就把这烂摊子，丢给了我和李知微。
李知微听完我的汇报，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晚上请他们俩，来我府上吃饭。”
我一愣。
吃饭？鸿门宴吗？
就张大人和王大人那关系，坐在一张桌上，不把桌子掀了就不错了。
但我不敢问，只能去传话。
两位尚书大人听说长公主请吃饭，也是一头雾水。但公主的面子，没人敢不给。
晚上，我作为陪客，也去了公主府。
宴席很简单，就摆在花园的亭子里。四方桌，四张凳，四副碗筷。
李知微亲自下厨，只做了四道菜，一壶酒。
张尚书和王尚书一路上还黑着脸，互相不搭理。一坐下，看见桌上的菜，两人都愣了。
第一道菜，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说白了，就是剩饭、烂菜叶、豆腐渣熬的糊糊。
第二道菜，是“锦绣山河”。
其实就是一块没去皮的煮红薯，上面用刀划了几道。
第三道菜，是“金玉满堂”。
一盘炒玉米粒。
第四道菜，是一盘水煮青菜，连点油星子都没有。
兵部尚书张大人是个粗人，当场就有点挂不住脸了。“公主殿下，这……这是何意？”
王尚书虽然没说话，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俩再怎么说也是二品大员，公主就用这个招待他们？
李知微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酒，酒很浑浊，像是村里人自己酿的土酒。
她端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
“这汤，是边关斥候吃的。”她说，声音很平静。
“这红薯，是南边灾民啃的。”
“这玉米，是国库粮仓里，唯一不用发霉就能吃的陈粮。”
“至于这酒……”她放下酒杯，看着他们，“是去年冬天，守城士兵为了御寒，用烂谷子酿的。喝了，能暖身子，但也会伤肠胃。”
张尚书和王尚书，都愣住了。
他们手里的筷子，变得有千斤重。
李知微又说：“张大人，你说边关将士缺衣少食。王大人，你说国库空虚，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你们说的，都对。”
她站起来，走到亭子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可将士们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国库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两位都是国之栋梁，今天请你们来，不是要评理，是想问问你们，这顿饭，还能不能吃得下去？”
张尚书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听完这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端起那碗汤，仰头就喝了下去，喝得眼泪都流进了碗里。
王尚书看着桌上的菜，长长叹了口气。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薯，慢慢地放进嘴里，嚼了很久。
那天晚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