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进来？"他抬起头看我，声音沙哑。
"门没锁。"我走进房间，"你这是在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他冷冷地说。
"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但是奶奶很担心你。"
陆景深冷笑一声："担心我？她早就盼着苏苏离开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从来就不喜欢苏苏。"陆景深苦涩地说，"她觉得苏苏太任性，不适合做陆家的媳妇。现在好了，苏苏走了，她应该很高兴。"
我看着他，心里很复杂。
"那你呢？你的感受呢？"
"我的感受？"陆景深自嘲地笑了，"我能有什么感受？我爱的人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追她？"我问。
"追她？"陆景深看着我，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她在信里说得很清楚，她不想结婚，想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我去追她，只会给她带来困扰。"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放弃？"
"不是放弃，是尊重她的选择。"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陆景深，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白苏苏走了，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我突然说。
"什么意思？"他皱眉看我。
"我是说，也许她不是那个真正适合你的人。"
"你在说什么？"陆景深的语气变得危险。
"这三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愣了一下："这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站起来，走到窗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爱的不是白苏苏这个人，而是你心中关于她的想象？"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转身看着他，"你想想，白苏苏车祸前，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
陆景深沉默了。
"半年。"我替他回答，"只有半年。而这三年，你和我在一起，快乐的时光远远超过了那半年。"
"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苏苏！"
"真的吗？"我走向他，"那你能告诉我，白苏苏喜欢吃什么菜吗？"
陆景深愣住了。
"她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她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她害怕什么？她的梦想是什么？"我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陆景深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
"你答不出来，对吗？"我苦笑，"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她。你爱的只是自己想象中的白苏苏。"
"而我呢？"我指着自己，"你知道我喜欢在雨天喝茶，知道我害怕雷声，知道我的梦想是开一家花店，知道我喜欢看悬疑小说......"
"停下！"陆景深猛地站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也许这三年，你爱上的人是我，而不是白苏苏的影子。"
陆景深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不可能。"他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他说不出原因。
"因为你固执地认为，你爱的人只能是白苏苏？"我走到他面前，"陆景深，爱情不是固定程序，它会变化，会转移。"
"我没有爱上你。"他倔强地说。
"真的吗？"我伸手摸向他的脸，他没有躲开，"那为什么白苏苏走了，你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追她？"
"我......"
"为什么你现在看着我，心跳会加速？"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