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教室的路上，她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薇薇，考得怎么样？”好友小娟从后面追上来，愁眉苦脸。
“早上《离骚》中表现屈原忧国忧民、理想不渝的句子我完全没背，乱写一通。”
“我也就那样吧。”林薇含糊其辞，心里却有种隐秘的优越感。
刚才她“看”到小娟的数学选择题错了三道。
晚自习时，她前所未有地专注。
既然有了这个能力，就更要打好基础，否则连判断对错都做不到。
她疯狂复习着明天的理综和英语，直到教学楼熄灯铃响。
校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在那里。林珂——她的双胞胎姐姐，永远从容不迫，永远完美无缺。
即使在昏暗的路灯下，她也像是自带光环，几个路过的男生频频回头，她却视若无睹。
“今天怎么这么慢？”林珂看了眼手表，语气平淡无波。
“复习忘了时间。”林薇小声回答，跟着姐姐走向路边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父亲的车里总是有淡淡的皮革香和薄荷味。见到两个女儿，他脸上露出笑容，但林薇注意到，那笑容首先是对着林珂的。
“珂珂今天考得怎么样？”父亲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语气亲昵。
“还行。”林珂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回答得云淡风轻。
“那就好，那就好。薇薇呢？”
林薇能从后视镜里看到父亲的眼睛，那目光在她脸上一掠而过，不像看林珂时那样停留。
“正常发挥。”她低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正常发挥。这四个字意味着中游偏上的成绩，不至于让父母丢脸，也不值得他们骄傲。
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定位。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行的轻微嗡鸣。林薇偷偷观察姐姐的侧脸，同样的十七岁，林珂已经有了清晰的下颌线和优雅的颈部曲线，而自己还带着婴儿肥。
人们常说她们长得像，但林薇总觉得，那点相似就像月亮与它的倒影，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里。
回到家，母亲已经准备好了夜宵。给林珂的是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小碟精致的手工曲奇，给林薇的则是普通的奶油面包。
“清北招生办又来电话了，”母亲把手机递给林珂，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骄傲，“他们还是希望你能进少年班。”
林珂接过手机，却不急着回拨：“我说过了，我不想进少年班。去了就要完全听学校安排，我想自己选择未来的路。”
“可是少年班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母亲的话说到一半，被林珂一个眼神制止了。
林薇默默拿起面包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还能听到客厅里母亲压低的声音：“这孩子，太有主见了......”
她坐在书桌前，啃着奶香四溢的面包，心里五味杂陈。
羡慕姐姐有那么多的选择权，嫉妒她能让父母如此尊重她的决定，同时也有一丝不解——为什么姐姐要拒绝那么好的机会？
深夜，林薇躺在床上，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姐姐已经入睡，而她还在辗转反侧。
那个神秘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明天还能用吗？
各种问题在脑海里盘旋，直到凌晨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