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城的时候，一个踉踉跄跄的老婆子挡在前面捡东西，吴成不管不顾，直接对着东西压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尖叫，就再也没了声音。
我的心越跳越快，转头看那老婆子的脚还在动，这才放下心来。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好七点多，里面的早读声格外响亮。
我看着吴成的脸色，打横躺在保安亭，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保安七手八脚地要来拦我。
吴成趁着这个机会溜进学校，打开横幅对里面的人大喊大叫。
“狗学校，赔我女儿命来！”
“我好好的女儿，被学校教了几天，就变得不服管教。”
“还闹出自杀！”
“现在人死了，学校必须赔偿。”
不少学生探出来看，被老师吼了回去。
一堆老师脸色铁青地冲向校长室。
八月天的太阳还是很烈的，虽然是早上，但躺一会就感觉头顶冒汗了。
可吴成还在里面，还没有给我信号。
我不能起。
03
大女儿是摔进村里的池塘，意外淹死的。
淹死那天，村尾那家办喜宴，很多人都去喝喜酒了。
婆婆带着我儿子，喜喜庆庆出门。
回来看到冷锅冷灶，鸡鸭猪没人喂，当场就闹开了。
从村头骂道村尾，各种难听话都说了一遍。
还直言要把她嫁给守村人。
等我和吴成回去的时候，也只以为死丫头在闹脾气，没太在意。
那死丫头自从去学校上了几天学，脾气就变大了，还很贪嘴。
学校发的牛奶，竟然还想私藏。
天天被打被骂也还是那臭德行。
我回来听说她闹脾气离家出走也没多想。
只觉得给点教训也好。
谁知道，再次见面，竟然会是那样恶寒的场景。
我忍住想吐的冲动，去和吴成说了情况。
吴成一听，急的鞋也不穿，就往村长家跑。
他指着村长的鼻子骂道：
“要不是这池塘，我女儿怎么会死？”
“那池塘是公家的，公家必须给我赔偿金。”
“不然我就往上闹。“
村长的眼神很是古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诉我们要向上汇报。
还说：“无论如何，先把孩子安葬了吧。”
吴成冷笑。
他知道，这是村长推脱的手段，要是把人带走，谁还会给他找公道。
从这天开始，吴成也不回家，天天就躺在村长家门口。
村长家吃饭，他也伸一筷子。
村长家睡觉，他就往地上一躺。
尸体的气味越发浓重，村民们也受不了。
那池塘在村中央，谁也没法避开。
村长实在没办法，只能组织村民，一家给一百块。
又是闹得不可开交。
最终，吴成拿到了四千七百五。
随便找了个地方把人埋了。
吴成还是不满意。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连一万块都不值得，他怎么满意？
在超市里看店的时候，忽然看见几个穿校服的孩子躺在地上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