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了一下西装，径直向外走去。伴郎团面面相觑，随即李明率先跟上我，其他五人也纷纷跟上。我们一行七人，穿着整齐的礼服，在众人注视下走出了宴会厅。
走出酒店，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李明递给我一支烟，我摇了摇头。八年感情，五分钟结束。我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呼呼地漏着风。
“默哥，现在去哪？”李明问。
我望着街上来往的车流，忽然不知道何去何从。原本今天应该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现在却成了最荒谬的一天。
“去喝酒吧。”最后我说。
于是七个大男人穿着礼服，走进了一家刚刚开门的酒吧。酒保惊讶地看着我们，没问什么，直接上了一打啤酒。
“默哥，你做得对。”李明举起酒杯，“那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我苦笑一声：“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为什么选择在我们的婚礼上？”
我们喝着酒，谁也没有答案。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我拿出来一看，38个未接来电，大部分来自林薇和她家人，还有几个是我父母的。
我先给父母回了电话。
“小默，你确定吗？”母亲问，声音里满是担忧。
“妈，我很确定。那不是一时冲动，我想得很清楚。”
父亲接过电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需要我们来陪你吗？”
“不用，有明子他们陪着。对不起，让你们丢脸了。”
“说什么傻话，是林家那丫头不懂事。”父亲难得地语气强硬，“你做得对，男人不能没底线。”
挂了电话，我又收到林薇的短信：“陈默，求求你回来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我看着那条短信，心里一阵抽痛。爱？如果这是爱，那什么才是伤害？
我没回复，关掉了手机。
那晚我喝得烂醉，被李明扛回他的公寓。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花了半天时间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婚礼取消了。
我不再是准新郎。
八年感情结束了。
李明给我端来醒酒汤，小心翼翼地问：“默哥，还好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接下来的日子，我搬出了和林薇共同准备的婚房，暂时住在李明的客厅里。朋友帮我拿回个人物品时，林薇哭得撕心裂肺，但自始至终，赵思远都在她身边“安慰”着她。
多么讽刺的画面。
一周后，我租了个小公寓，开始重新生活。公司体贴地给我放了长假，但我主动要求回去工作——忙碌是最好的止痛药。
婚礼闹剧不可避免地传开了。我成了公司里的名人，走到哪都有人投来同情或好奇的目光。我尽量表现得一切正常，但只有自己知道，每晚失眠的滋味有多难受。
一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手机响起，是林薇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陈默，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有话想跟你说。”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哭过。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求你了，就一面，在以前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我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不是因为还想挽回什么，而是觉得，或许我需要一个正式的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