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月努力扯出个笑,手轻轻落在妹妹发顶:“放心,姐没事。”
“我给你联系了南城最好的耳科医生,去了那边好好治,你的耳朵很快就能听清声音了。”
沈簪星没接话,只把姐姐的衣角攥得更紧了。
她从没见过姐姐这副模样。
当年没拿到毕业证时没哭,被人指着鼻子骂抄袭时没哭,现在却红着眼圈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说没事,骗谁呢?
这个生日终究过得潦草。
沈簪星半夜偷跑出去,用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个巴掌大的奶油蛋糕,插上根蜡烛,非让她许愿。
那个说好要陪她过生日的贺钰川,从头到尾杳无音信。
过了十二点,沈新月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半小时,到鎏金榭。”
是贺钰川。
他对她向来如此,惜字如金,却带着强硬。
沈新月打了个寒颤。
她不敢不听话。
贺钰川发起疯来的样子,她再清楚不过。
把她丢在空无一人的高架桥上,让她走十几公里夜路回家;
她好不容易找到份设计助理的工作,他一个电话就让老板把她开除;
甚至有一次,簪星要做耳科手术,他愣是让人把医生拦在医院门口……
她简单收拾了下,拦了辆出租车往鎏金榭赶去。
这地方是贺钰川他们那群人的销金窟,她来过几次,每次都没什么好下场。
第一次,他逼从不喝酒的她灌下两瓶洋酒,直到她咳出血丝,他才慌了神抱她去医院,最后诊断是胃穿孔。
第二次,他跟朋友打牌,把她当赌注押了出去。
输了就让她穿件勉强遮体的泳衣,跟舞娘一起跳舞。她站在台上像个小丑,他却说 “不过开个玩笑”,最后用 “陪她三天” 当了赔罪。
第三次,他说要给她庆生,自己却中途离场。
他那群兄弟把蛋糕往她身上砸,头发上的奶油黏得像胶水,最后只能剪掉一大截。
后来贺钰川大发雷霆,险些和那些人翻脸,沈新月只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以前她总傻傻地想,只要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她的位置,就够了。
就靠着这点自欺欺人的念想,在他偶尔流露的温柔里,耗了这么多年。
出租车停在鎏金榭门口,沈新月深吸一口气,走到包厢门前敲了敲。
门 “哗啦” 一声被拉开,一只大手拽着她的胳膊就往里拖。
她痛得闷哼一声,整个人被甩到包厢正中间。
周围的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像看笼子里待宰的猎物。
沈新月心猛地一沉。
她没看到江向晚,也没看到贺钰川。
一屋子都是贺钰川的兄弟,其中坐在最中间的叶蒙,跟贺钰川最铁,也最看不起她。
“哟,这不是沈小姐吗?”
叶蒙怀里搂着两个穿黑丝的女人,跷着二郎腿笑出声,“贺少刚官宣了恋情,你这就急着来找新下家了?”
沈新月意识到不对,转身想走。
刚迈两步,头发就被狠狠薅住,整个人被拽得摔在地上。
手臂磕到地上的碎酒瓶,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别急着走啊。” 叶蒙的声音像淬了冰,“贺少现在忙着陪江小姐,顾不上你。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不介意帮你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