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少一分都不卖。”老头把头一扭，又闭上了眼睛。
“行吧，五百就五百。”我爽快地掏出钱包，点了五百块钱给他。
就在我准备抱着书和盒子离开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陈飞吗？怎么，被李家赶出来，沦落到这种地方来捡垃圾了？”
我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
高天！
他正搂着李静，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两人都穿得光鲜亮丽，和这个嘈杂的地摊格格不入。
李静看到我，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嫌恶。
高天则是一脸的戏谑，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怀里的旧书和木盒上，笑得更欢了。
“让我看看，我们的大废物都买了些什么宝贝？”他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木盒，拿在手上掂了掂。
“就这么个破木头盒子？陈飞，你是不是穷疯了？这种东西也当宝？”
李静也走了过来，厌恶地看了一眼盒子：“陈飞，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现眼？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以后在外面别说认识我！”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不是李家的那个上门女婿吗？听说被赶出来了。”
“活该，一个大男人吃软饭，没出息。”
“你看他买的那些东西，一看就是个棒槌。”
我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只是冷冷地看着高天，说：“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的东西？”高天哈哈大笑，“就这种垃圾，送给我我都不要。不过，看你这么宝贝它，想必是花了你全部家当吧？多少钱买的？”
我还没说话，地摊老板就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块。”
高天笑得前仰后合：“五百块！陈飞，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行，今天本少爷心情好，就当着大家的面，教教你什么叫古玩。”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把木盒翻来覆去地看。
“这木头，是最普通的松木，年代超不过十年。这雕工，粗制滥造，机器刻的。这包浆，是拿鞋油抹上去的。总而言之，这就是个现代工艺品，撑死值二十块钱。你花了五百，被人当冤大头宰了！”
他一副专家的口吻，说得头头是道。
李静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高少，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高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当然，我从小就跟着我爸混迹各大拍卖行，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把木盒扔回我怀里，像丢垃圾一样。
“陈飞，听见了吗？别再做发财的白日梦了，你这辈子就是个捡垃圾的命！静静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抱着木盒，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忽然笑了。
“高少是吧？”我开口，“既然你这么懂，那我们敢不敢打个赌？”
高天一愣：“打赌？跟你这个废物？赌什么？”
我举起手里的木盒，一字一句地说：“就赌这个盒子。如果它像你说的是个不值钱的垃圾，我当场把它砸了，再给你磕头认错。如果它是个宝贝……你，还有她，”我指了指李静，“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鞠躬道歉，说你们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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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一出口，整个场子都安静了下来。
